顾焱之与楚旻似乎是达成了某种约定。
而那块凤纹玉佩则是达成这个约定必不可少的物件。
据说庆元帝在和硕公主及其胞弟太子出生时,曾寻得天下仅有的奇玉一块。
此玉质地圆润色泽剔透夏凉冬热,庆元帝命能工巧匠将此玉一分为二,纹有凤纹的赐予和硕公主,龙纹的赐予太子殿下。
龙纹玉佩色泽偏醇厚,一直挂于太子阮业腰间,而凤纹玉佩,于几年前在公主府丢失,公主府重金悬赏于天下也未曾找到。
顾焱之心下明白,如今自己手中持有的,便是所属和硕公主的那块凤纹玉佩。
公主府公告天下寻这块玉佩,想必这块玉对和硕公主的重要程度定是非比寻常。
自己现在所要做的便是前往公主府,说自己从歹人手里夺回了玉佩,并将那事先准备好的“歹人”交上,以博得和硕公主对自己的初步好感。
接下去便是一环又一环的套路抓住公主的心。
最终和硕将变成楚旻完成阴谋的一个重要棋子。
这终究是不仁不义之举。一旦拿着这块玉佩去了公主府,罪恶欺骗有了开端,便再也没有停止和回头的机会。
可是自己本就是罪恶的。
去还是不去顾焱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翌日,天朗气清。
已有两天没有进宫和父皇请安,终是觉得不妥,阮何何起了一个大早,在绿晚的协助下精心的打扮了一番,准备午时之前进宫看望庆元帝。
今日阮何何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百褶长裙,脸上点缀着淡淡的妆,边走边和绿晚说笑,阳光明媚下笑的开心畅快。
刚出公主府,便见着竹青走上前来,朝阮何何施礼。
“我是丞相府的奴婢,受我家三公子之托向公主禀报一事。”
那个人?阮何何和绿晚皆是一愣。
“若是顾公子有所求于我家公主,大可亲自前来公主府,何必派你一个婢女来,显得毫无诚意。”
绿晚大抵是对那晚顾焱之的狼狈模样有所介怀的,故作刁难道。
“回公主的话,我家少爷近来身体不适,染了咳疾,怕传染公主,才托奴婢前来。”
竹青微微昂首不卑不亢的回答,方才是绿晚发问,她却答得是“回公主”,目光也全然没有看绿晚一眼,竟是完全无视了绿晚一般。
好一个嚣张贱婢,绿晚心下气恼,正准备好好口上教训竹青一顿,却被阮何何打断。
“若你家公子真心与我商议事宜,想必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可是本宫正要进宫面见陛下,却是任何事也耽误不得的。”
阮何何唇上挂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丝毫不失公主身份的朝竹青说道。
竹青一听陛下二字,瞬间内心唏嘘,若是被皇帝知道自己耽误公主入宫,自己这脑袋估计都要保不住了。
“那奴婢便在此等候公主归来。”奴婢二字说的比先前更加恭敬卑微,竹青屈膝,朝阮何何行礼一个标准的恭送礼。
阮何何点头应允,随即在绿晚的搀扶下,轻盈跃上车架。
绿晚关上车辇的布帘之前,向车旁的竹青投去恶狠狠的眼光,竹青正欲有所表现,只见未有动作马车的布帘便刹的关上,只得愤愤气恼无可奈何。
马车微微摇晃,不一会儿便到了宫门前,阮何何在绿晚的搀扶下下车。
尚未走进皇帝休憩的合庆宫,便看见一行异族装扮的人从侧殿走来。眼见着便要碰上阮何何一行。
异族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一头褐色的卷发高高束在脑后,宝石兽牙挂饰点缀在额前,一双浅绿色的眼睛如同宝石一般镶嵌在棱角分明的眼眶里,鼻梁真挺犹如弓背。
其中一个异族人见到阮何何后,在为首的年轻男子耳旁耳语片刻。年轻男子听后微微点头,一双绿瞳如猫眼般精密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阮何何。
“在下燕西国王子呼昆,久闻和硕公主大名。”距离阮何何几步之遥,年轻男子道,双手抱拳,以汉人礼仪向阮何何示意。
燕西国?燕国的附属国之中国力最为强盛的一个小国,如今不是朝贡时节,为何燕西太子会出现在皇宫之中……
莫非父王在密谋着什么计划,自己竟完全不知情?
“在下只是来向大燕皇帝献宝的,公主莫需多疑。”呼昆似是看出阮何何心中疑虑,忽然大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十分有意思的看向阮何何。
“幸会……呼昆王子。”被别人看穿了自己在想什么,阮何何有些窘迫,面上带红,语气微微结巴。行了个礼,便领着绿晚离开,走向合庆宫。
呼昆望向阮何何瘦弱的背影半响,伸手摸了摸自己带有胡渣的尖下巴。
大燕的女人都这么害羞的么?
……
合庆宫,庆元帝坐于黄榻上,目光温和的望向面前朝自己请安的女儿,面上满是满意之色。
太监王福站在庆元帝右手边,面带微笑的看向皇帝。
自己打小便跟了陛下,倒从来没见过陛下何时比见到和硕公主还开心。
若是因为和硕公主是先皇后的女儿,陛下才对其宠爱有加也罢,但太子也是先皇后所出,也不见得帝王对其有所偏爱。
如此看来庆元帝宠爱和硕公主,当真是父女缘深厚了。
“何何来的正好,朕刚好有东西要送你。”庆元帝开口,声音慈祥,说罢便示意王福将桌案上的方盒递与阮何何。
接过盒子打开,阮何何震惊。
父皇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