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想奔回大厅去,守门人却把的森严,无法,只能坐那接着吆喝:“喻夫人抢东西拉……饿死人拉……”
芙蓉也不想跟个大喇叭似的,但为了生活,为了弟妹,谁跟自己抢饭,就要跟谁拼命。
想到这一层,脸皮也变厚了,若是喻夫人坚持不给银子,就坐在这直叫到天黑,把星星叫出来也不走。
喻夫人果然被激怒了,在前厅来回踱着步子,芙蓉这样嚷下去,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她爱惜名声,怎么能让芙蓉乱喊乱叫的,弄的喻府一团糟?
李荣坐那收拾着包袱里的零碎,唯一的一点碎银子,是他的家底,此时散落在地上,真让他肉疼,听芙蓉喊的此起彼伏,还上了瘾了,便摇头道:“你就别在这嚷嚷了,小心喻夫人叫人抬了你,扔到护城河旁边的臭水沟去,一扔进去,保证熏晕你。喻夫人的狠心劲儿,我早见识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丫鬟出来,十分厌恶的指指芙蓉:“把她扔到护城河旁边的臭水沟去,有人问起,就说她私闯喻府,还敲诈银子。”
男家丁点头称是。
李荣坐那笑道:“被我说中了吧,扔到臭水沟里,你若还乱喊,保证给你扔进粪坑里。”
芙蓉白了李荣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吧。说好的不中,说什么坏的都中。”
男家丁准备动手了,问芙蓉是站起来自己走,还是两个人押着芙蓉走,还是扛着芙蓉走?这有区别吗?反正是被扔到臭水沟的下场。
难道是出门没有掀黄历吗?自己卖个菜,没收着钱,还要被扔进臭水沟?看来这县太爷一定是个昏官,才养了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夫人。
街不下。男家丁便欲强来,有个小童从院子里跑了出来问道:“你们怎么了?少爷说,吵的他不能看书了,让我出来看看,让你们别吵了。”
芙蓉也顾不得那么些了,喻夫人不讲理,至少喻只初还是讲理的,便一把拉住小童道:“你告诉少爷,我是芙蓉,他娘买菜不给钱。还要把我抬走扔了,让他出来评理。”
小童答应着去了,几乎是同时。喻只初跑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海青色的斜襟褂子,内搭一件月色团纹袍子,一出门,便四下张望。在人群里瞅来瞅去:“芙蓉呢,芙蓉呢?”
芙蓉饿的有气无力,坐在台阶上捂着肚子道:“我在这里呢。”
喻只初回过头,十分不确定的蹲下身子,打量了芙蓉一回,赶紧让下人端一盆子水。拿毛巾来给芙蓉擦脸,然后十分心疼的道:“你脸上怎么弄的,我娘给你抹的?”
“脸上的灰……不关你娘的事。只是我卖松茸,你娘不给钱。”芙蓉脸皮是要厚到底了。
喻只初让人给芙蓉擦洗干净了,拉着芙蓉的胳膊便往大厅去,芙蓉心里有点打鼓,若被拉进去。会不会又被扔出来?只是喻只初看上去十分坚毅,那就跟着他进大厅一次吧。反正要银子当紧,坐大门口喊,喻夫人是不会给银子的。
喻只初让芙蓉坐着,让丫鬟去叫喻夫人来,喻夫人明明是躲在屏风后面看动静,见儿子领了芙蓉进来,心里气的呼呼的,这个儿子竟然帮着外人?可一时又不好在儿子面前暴露自己,便在丫鬟耳朵边小声道:“告诉少爷,就说我不舒服,躺着了。”
喻只初得了这信儿,只能无奈的看着芙蓉道:“我娘病了,这会儿不便见客,松茸一共是多少银子,我让帐房算给你。”
芙蓉掰掰手指头道:“一斤半两,十斤一共是五两银子。松茸十斤有多,我只收五两就好了。一文钱也不多要。”
“五两?你当是唐僧肉呢?怎么不去抢?”喻夫人忍不住,从屏风后面跳了出来。
喻只初目瞪口呆,他娘不是病了吗?怎么这会儿活灵活现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芙蓉跟喻夫人顿时又杠上了,这个说没多要,那个说漫天要价,不可开交,还是喻只初出来调停:“娘,你这就不对了,人家效人家卖个松茸不容易,何必呢,你装病躲着不给人家钱。还把人家扔到大门外去,外人看着也不好。”
“只初,你不是在书房念书的?这些琐碎事,不干你的事,你回去接着念书吧,下半年要秋考呢。”喻夫人顿时慈母范儿上身,一脸的温柔,连抚摸喻只初头发的眼神,都是温柔的。
看来这个女人不但阴险,还很善变,若放走了喻只初,谁知道喻夫人会不会让人堵上自己的嘴,然后直接给扔走了?芙蓉无法,只管拦住喻只初道:“你不准念书。”
三人街了一会儿,喻只初便央求道:“娘,你就把银子给她吧,传出去真的不好听,以后我考了秀才,举人的,若让别人知道咱们连庄户人家也欺负,那我怎么立于人前呢?”
喻夫人万分不情愿,可又不想因为五两银子的事跟儿子翻脸,只能让帐房送来五两银子,帐房没散银,送来了十两,芙蓉便从里层衣兜里拿出五两来找给他。
喻只初笑道:“芙蓉,你卖一回菜,身上怎么带了这么多银子?”
“一会儿我还得去城里给杨大叔买一只鹅呢。”芙蓉不知道鹅肉多少钱,想着有备无患,反正自己只带着,也不会乱花。
喻夫人仰着脸,一副瞧不起的模样:“你是要买天鹅呢?五两一只?”
芙蓉没理她,反正收了钱,也不用理她了,只是将十两一锭的银子放在嘴边咬一咬,原先她也不懂这个,还是跟王婶子学的,看这银子纯不纯,值不值十两,一咬便知。
喻夫人撇嘴道:“不怕把你牙累掉了?穷酸的效人家。”
喻只初却将另外五两从帐房手里拿出来,要芙蓉也收下,芙蓉还没接,便被喻夫人一把抢了去:“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