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伺候在她身边的仆妇,穿着藕青色小袄,并没有配坎肩,小袄下是一条灰色棉裙,她梳着坠马髻,发髻左侧插一支镀银木簪,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甚至,耳朵上连只耳环也没有。
二人在柜前停下,老妇人挑挑捡捡的看了一会儿,眼神落在一副浅蓝色宝石耳环上。
仆妇会意,忙叫那个睡觉的伙计:“浅蓝色宝石耳环多少银子,我们要了。”
伙计或是太过困乏,仆妇连叫三声,他都没有听见,只是倒在那“呼呼”的睡着。
“他睡了,咱们走吧,去别家看看,这条街上,首饰铺子可是多的很。”仆妇微笑着。
老妇人脸上有失望之色,但也同意的仆妇的说法,眼瞧着二人转身要走,芙蓉走了过去,取出盒子里的浅蓝色宝石耳环递给老妇人,以便她细看,然后又将盛装耳环的红盒子拿出来,用一块布细细擦了一遍,才把耳环小心翼翼的放进去:“这对耳环,一共是三十两银子。”
这个价格,是早先她听掌柜的说的。
老妇人赞许的望着芙蓉。示意跟着来的仆妇把耳环给收起来。
仆妇收了耳环,从钱袋里摸出三十两银子来递给芙蓉。
芙蓉收下银子,将银子放在原来放耳环的地方。
然后,她从柜后出来,蹲在首饰铺子一角。
她面前,摊着几块手帕。
老妇人本已走出了铺子,转头望了芙蓉一眼,又折了回来,她在几块手帕前站住:“你不是这首饰铺子里的人。”
芙蓉点点头。
小巧与茶茶见这老妇人出手阔绰,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夫人了,且这老妇人说话自带一股威严,行走间长裙不动,却带着一股阴风,二人不觉往后退了两步。
“你很好。”老妇人眼神里有赞许之色:“首饰铺子的掌柜,是你的亲戚?”
芙蓉摇摇头:“我只是一个卖手帕的,因没有地盘,是掌柜的好心,准我在他铺子里卖手帕。”
“知恩图报,不贪小利。”老妇人默默道:“你穷的有骨气。”
芙蓉只得“恩”了一声。
小巧小声问茶茶:“咱们很穷吗?她怎么知道咱们很穷?”
茶茶只得小声道:“用眼看都看出来了吧?咱们穿的…….又不华贵,且你看…….”茶茶指了指芙蓉的鞋,芙蓉的鞋子上绣着水红色荷花,或许是走了太多的路,鞋子旧的不像样子。
“这手帕,多少钱?”仆妇问道。
“本来我想卖五两一块,可昨儿卖了一块,才收二两,若你们喜欢,也算二两一块吧。你们挑挑,看喜欢哪一块。”芙蓉倒是实在。
仆妇看着老妇人的脸色。
老妇人盯着那块绣着单只鸳鸯的手帕看了许久,继而,她眼里流出泪来。她的泪如泉水似的,不停的往外涌。
“夫人一定是看透这手帕的意思了。”芙蓉默默道:“我娘说,别人绣的是喜气洋洋的鸳鸯,她绣的,是孤单无趣的鸳鸯,我猜想着,孤单的鸳鸯……”
老妇人默默无言。
倒是跟着她的仆妇,像踩了蛇一样,呵斥了芙蓉一句:“多嘴。”
芙蓉只得闭嘴。
老妇人拿出一块素色手帕擦擦眼角,一面小声对仆妇说道:“不要呵斥她,她说的对。我心里便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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