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乞丐一般的刺客被一群士兵围在中间。他仰头笑笑:“我不能杀狗皇帝,也许是天意,看來狗皇帝如今命不该健!?b/>
他一口一个狗皇帝,且他试图刺杀皇上,罪当死。士兵们举着长矛要刺下去,皇上却拦住了,他甚至走出守卫的包围圈,站在那人面前:“你为什么这么恨朕?”
“因为你,多少人吃不上饭,多少人流离失所,灾民遍野,怎么不见你们赈灾,如此,要你这狗皇帝还有何用?”
“几座城里遭了灾,朕心甚是不安,接连不断的救灾物质送去了城里,可是……也是朕识人不明,有几位大臣贪下了一些赈灾银两,以致灾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若说朕是昏君,倒也是昏君,但朕一心为民,昼夜不敢怠慢,每日批折子到深夜,朕不敢居功,只是想让天下的老百姓生活的好一点。”皇上叹了口气:“你刺杀朕,朕并不怪你,或许你也是走投无路,或是因灾荒的事对朕丧失了信心,是朕不好,让你们受苦了,你走吧。”
“皇上……”七公公小声提醒:“他可是刺客。”
“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百姓罢了,朕相信,若有一日,朕大治天下,他们都能过上好日子,那他们自然不会做什么刺客……”
乞丐一般的刺客听了此番话,心里反反复复的掂量一番,更觉皇上大度,有皇家风范,更觉自己行为卑劣,他本不是坏人,如今无地自容:“我想刺杀皇上。本来就是死罪,皇上还是杀了我吧。”
“你走吧。”
刺客眼圈一红,扭头走出不远,一头撞在石头上,死了。
众人错愕。
田青仁的伤口很深,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像贴了一层油纸,几个太监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又有两位太医轮番给他诊脉。
皇上亲自去看他,田青仁腹部疼痛,话说的不多,想起来行礼,皇上赶紧拦住了。
一时到外间,皇上问太医:“田青仁的伤可有妨碍?”
“有妨碍。”一个年长些的太医道:“这个田青仁他受了刀伤,按常理。这刀伤好治,只是那刀是生锈的刀,臣是怕那锈迹进入身体,这样他就会得伤风而死。”
皇上眉头一皱;“朕要你们无论如何保住田青仁的性命,一则,他是为朕才受的伤。若不是他,如今躺在床上的便是朕。二则,他是齐国人。刚来厩不久,若因此事死去,不知真相的人,还以为是朕心胸狭窄,故意杀了他。”
“是。”太医连连点头。
田青仁的身子极壮实,身体里的刀被太医抽了出来,又喝了些汤药养着,不到半个月,身上的伤也就全好了。皇上有意嘉奖他,让他做朝阳门的统领。
其它几个守卫虽是羡慕。可也知道,田青仁的荣誉是他拿性命换来的,当初千钧一发。也只有田青仁那样护着皇上,他们对田青仁,倒多了些敬佩。
甚至连苏老爷都知道了此事,跟苏畅下棋的时候,他有意提及:“当初田青仁跟着你来咱们府上,我害怕皇上知道了会怪罪下来,又怀疑田青仁的诚心,怕你被骗,着了齐国人的道儿,如今看来,这个田青仁,你果然没有看错,他是一心护主的。现如今朝廷里的人,都在议论他的事,皇上也升他做了统领,想想当初我说的那邪,真是惭愧的很。”
“爹,你只不过是考虑的更周全罢了,这有什么惭愧的。”苏畅落了一个黑子,直接把苏老爷逼进了角落里,苏老爷拿着白子掂量了一番,只得笑着投降:“爹真的是老了,以往下棋的时候,还要让你几个黑子,如今竟然被你逼的无路可走……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二人收了棋,苏老爷喝着茶问苏畅:“当初咱们说,等你跟芙蓉从丰城回来,便把你们的亲事给办了,你觉得,如何?”
“我听爹的。“苏畅从未有过的干净利索。
“既然这样,爹也就放心了,过几日挑个好日子,找个媒婆去把定礼送了,然后咱们府上,就准备办喜事了。“苏老爷顺顺胡子:”芙蓉这个姑娘,虽不是大家闺秀,可她仗义,爹瞧着,是极好的。”
芙蓉正在家里收拾东西,把一些好的布料包起来,又有一些簪子,耳环,手镯之类的东西,竜竜父的挑挑捡捡,不多时,倒也挑了一小包袱。她又起身去菩萨座下的柜里,那里藏着自己家的花销银子,盒子里一共是七八锭银子,芙蓉全拿了出来,又觉得不合适,便放回去两锭,又觉得放多了,便又伸手取出来一锭,最后咬咬牙,把盒子盖好又放了回去。她把那几锭银子一起装在包袱里,提着抖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葫芦本就无心看书,拿着书瞎晃了一会儿,正好看到芙蓉猥琐的在屋里转来转去,像找食吃的老鼠似的,一刻不停,一会儿拿银子,一会儿装首饰。葫芦不敢打扰她,便去找茶茶说话:“二姐,你去看看大姐怎么了,怎么把值钱的东西都装起来了?她要离家出走吗?还是要跟对门的苏公子私奔?”
茶茶房里。
蓝绸布圆桌上放着茶茶的几样首饰,簪子,项链,还有一个玉手镯,另外还有几粒碎银子。
葫芦呆立于门口:“二姐,你也要收拾东西,离家出走?”
茶茶累的满头是汗,也顾不上跟葫芦说话,只是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屋里走来走去:“这一点儿怎么够呢?这些碎银子虽都是积攒下来的,统共也没有几两,怎么够呢,怎么办呢?”茶茶急的如热锅蚂蚁一般。
葫芦不禁骇然,家里人这是怎么了?葫芦只得奔去厨房找春娘:“春娘,春娘,大事不好了,我大姐二姐好像中了邪啊,卷着家里值钱的东西不知要做什么去,你快去看看吧。”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