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苏畅笑了笑道:“安慕白啊。”
苏老爷听了摇摇头:“不妥不妥,怎么说安慕白安公子也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不但满腹经文,而且,毛笔字也写的好,一看就是大家公子,哪里能给咱们小小的苏府做管事,况且如今他教导葫芦读书,一文钱也不收咱们的,咱们已经不好意思了,怎么能把苏府那些琐碎事都推给他?他肯定不会同意的,咱们也不好张这个口。”
“爹怎么知道他不同意?”苏畅笑笑。
“苏老爷,苏少爷,少奶奶,若你们不嫌弃,我愿意做苏府的管事。”不知何时,安慕白出现在中堂里。
灯影之下,他一身米白色绣靛蓝花鸟的袍子端庄素雅。
他眉头轻舒,就那么笔直的站着。不动声色。
“你愿意做苏府的管事?”苏老爷有匈疑:“做苏府的管事……可是有一大堆琐碎的事,况且,安公子气质超凡,做管事怕辱没了你。”
“爹,安公子都愿意做苏府的管事了,爹若这样说,不是拒绝了别人的好意?”苏畅赶紧替安慕白说话:“而且,安公子这个人,如今跟我是好朋友,我们一块去狩猎的时候,我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安公子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救我,这样的人,对苏府忠心耿耿,犹如当年的李大叔,他做管事,再合适不过了吧?”
安慕白听苏畅讲着他的事迹,就像是听别人的事迹一样,他淡淡的说话,依然是不动声色的模样。
苏畅如是说,苏老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交待芙蓉:“明日李大叔就要走了,从明日起,安公子便是咱们苏府的管事,是芙蓉你的帮手。芙蓉啊,你让李大叔多教教安公子,毕竟,这苏府里的事。李大叔熟悉。”
“爹说的是。”芙蓉点头。
晚上,枕边。
芙蓉悄悄问苏畅:“果真觉得安公子可以胜任管事一职吗?”
苏畅悄声对她说:“苏府不大,所谓的琐碎事也没有多少,管事让谁来当,都能当个**不离十,关键是,管事需忠心,就像原来的李大叔对咱们一样忠心,而安公子,远远要比宁夫人忠心。”
芙蓉点了点头。夜色里,她的眸子如跳动的蓝宝石。
“不管怎么说,以后我离开苏府去了正县,有安公子帮衬你,总好过宁夫人。而且。若府里出了什么事,你也可以让安公子帮你写书信告诉我。”苏畅搂芙蓉在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我走以后最不放心的便是你。你若安好,我才安心。”
“安公子好像并不太爱管闲事,平时……也寡淡的很。”芙蓉悠悠道:“我知道你不想宁夫人做苏府的管事,可贸然让安公子做管事,这……真的合适吗?会不会给他添麻烦?”
“如今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先委屈他了。不过,我相信安公子是可以信任的人,从那日雨天里他帮着捡苹果,我就发觉了。”苏畅将芙蓉搂的更紧。
次日苏畅要进宫去辞别皇上,远远看到安慕白站在桂花树荫里看着他,像是有事的模样。苏畅便走了过去。
树影深深。喜鹊叽喳。
草坪绿的像一地碧波。平坦而温和。
苏出着桂花树,笑看着星星点点阳光之下的安慕白:“在这等我?”
“是。”
“怎么不去房里找我?”
“怕打扰了少爷少奶奶。”
“你倒是细心。”苏畅笑了笑,轻轻扶了扶安慕白的肩膀:“谢谢你帮我解围,若不是你,宁夫人可就做了苏府的管事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也是委屈你了。唉。”苏畅叹了口气:“知道你爱清净。也不爱管这些琐碎事的。如今,你且将就着,一切等我做完县令从正县回来再说,对了,你找我有何事?”
“我知道,苏少爷你三番四次的试探我。”安慕白盯着苏畅,这清澈的眼神,这凌厉的话语,突然让苏畅不敢看他。
“苏少爷三番四次试探我,我知道,苏少爷是想看看,能不能把我当成自己人。包括上次去狩猎,苏少爷你故意从马背上摔下来,不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忠心对人吗?”
“我……”苏畅的意图被轻易揭穿,他红了脸,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
“苏少爷也不必尴尬,其实我今儿跟苏少爷说这邪,并没有责备的意思,也无意让苏少爷尴尬。”
“那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想告诉苏少爷,既然苏少爷把我当朋友,当知己。肯信任我。我也不会让苏少爷失望,以后自当做苏府的管事,直到苏少爷回来为止。”安慕白一脸坚毅。他的眸子,透着某种又寒又灵动的光,犹如秋后夜空那颗最闪亮的星。那颗孤寒的星。
安慕白能说出这番话,无疑让苏畅感动不已,他轻轻拍了拍安慕白的背:“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以后,你就安心做苏府的管事,我对你,一万个放心。”
李大叔收拾了行装,不过几个小小的包袱,芙蓉让帐房给他拿了五十两银子,以备他将来用。
五十两银子自然不是小数目。李大叔在苏府当管事,每个月才二两银子,五十两,是他几年的工钱了。
李大叔一再推辞:“少奶奶,我在苏府的时候,老爷从来没有亏待过我,工钱从不少给,也从不拖延,每遇过年过节的,又有打赏,这么大的苏府,支持下来不容易,这五十两银子我不敢收。”
“这是老爷的意思,李大叔还是收下吧。况且李大叔在苏府里兢兢业业,这五十两银子是你应得的。以后回去,也需要用银子不是?对了,你收下银子,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李大叔只得千恩万谢的收下银子:“拜托二字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