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崇正无道,残虐勋贵。 我等若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今日,我们就拥立大皇子继位,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义忠郡王府邸,大皇子、北静王参加的晚宴上,酒酣耳热之际,义忠郡王突然登高一呼,向着前来赴宴的勋贵大声道。
随着他的话声,一队队甲士从义忠郡王府中涌出,将大皇子、北静王和前来赴宴的勋贵,完全隔离开来。
这些人的护卫想要动手,也被义忠郡王的人以刺客为名,顷刻间砍翻在地。
这番景象,不但前来赴宴的勋贵没想到,就连大皇子和北静王,也是极为吃惊。大皇子道:
“义忠郡王,你……”
正要大声斥责,却见义忠郡王取来一件黄袍,亲自为大皇子披上,而后大礼cān bài,大声道:
“皇上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命甲士押着北静王等勋贵,同样拜见“新皇帝”。
北静王年少fēng_liú,哪见过这等景象?被那些虎狼一样的军士押着,不自觉跪倒在地。
其它勋贵本就是义忠郡王挑选的对今上不满之人,如今见北静王都跪下了,在义忠郡王埋伏的人带动下,或情愿或bèi pò,大多跪了下去。
偶尔有几个装作不胜酒力、醉倒在地的,则被义忠郡王的甲士带下,关押到了府里。
自始至终,出言支持崇正帝、斥责义忠郡王的,却是一个也无。
见此,义忠郡王对于今日行动愈加自信,低声向刚刚被自己架上皇帝位子的大皇子道:
“陛下看到了吗?”
“如今天下之人,苦于崇正久矣,陛下登基后拨乱反正,必能尽收人心,成为一代英主。”
“今日,就让臣为陛下打出个朗朗乾坤,赶走无道昏君!”
说着,也不理大皇子如何,将他和北静王等勋贵圈在府里看管。自己指挥着甲士,发出一道道命令。
事情变化得如此之快,让大皇子一时目瞪口呆,口中喃喃道:
“这是谋反……谋反……”
“义忠郡王要谋反……”
想要大声斥责,却担心义忠郡王恼怒之下,挥刀将自己砍了。再看看身上的黄袍,大皇子心中惶恐、窃喜等情绪一一涌上心头,不知如何是好。
义忠郡王却没有理大皇子在想什么,他在控制这些人后,将投靠自己的人释放出来,又将其他人的引信取出,不断调兵遣将,以崇正帝重病、大皇子监国的名义搅乱京中局势,自己则带着人,亲自攻打皇宫。
一时间,义忠郡王一系埋伏的人手,纷纷从京城涌出,向着各地而去。
虽然打着大皇子的旗号,但是这说法实在漏洞百出,京中有见识的,大多都看得出这是谋反作乱。
一时间,自保、平乱、附逆的兵丁,在京中乱斗起来。尤其是皇城中传出喊杀之声,一些地痞、乱兵无所顾忌之下,开始趁乱打劫。
宁国府、荣国府独占一条宁荣街,旁边住着的大多也是宁荣两府的仆役,按理说即使有人作乱,寻常也冲击不到两座国公府。
只是,因为荣国府被监禁,府中奴仆失了管束,不但荣国府的许多事情被泄露,甚至有一些奴仆见势不妙,逃离出了荣国府。
这些人深知荣国府的虚实,不但对荣国府各处极为熟悉,甚至连荣国府的防卫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已经成了逃奴,一些胆大心黑、又觊觎荣国府财富的,眼见形势混乱,开始带着贼人,前去打劫荣国府。
看管荣国府的兵丁本就没有多少,眼见形势混乱,又有贼人冲击,只能集中起来,守住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人所在的荣庆堂。大观园等地方因为人手不足,暂时就被放弃。
那些贼人眼见荣庆堂守备森严,一时攻不下来,在荣国府奴仆的带领下,知道大观园的奢华,冲入大观园中。
顿时,大观园中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被这些**害得七零八落,守在园子中看守的婆子、丫鬟,也纷纷四散逃命。
因为迎春出嫁、宝玉收监,大观园中冷清了许多。唯有李纨、探春等人,仍在园中居住。
眼见大观园中乱起,李纨在稻香村中顿时惊慌不已。贾兰见状,拿出自己练习骑射的小弓,道:
“母亲休要惊慌,看孩儿杀退贼人!”
指挥稻香村的丫鬟、婆子,要去外面杀贼。
李纨见状,急忙拉住了他,哭喊道:
“我的儿,外面兵荒马乱的,你这时候出去,不是让我担心吗?”
苦苦拉着贾兰,不让他这时外出。
贾兰年少气盛,又知道稻香村不是一个能守住的地方,道:
“母亲这样做什么?”
“我们待在这里,难道还能等到有人救我们吗?”
“大观园这么大的地方,即使等到人来,又是什么时候呢?”
不顾李纨劝阻,又指挥着丫鬟、婆子杀贼。
只是,因为他年纪尚轻,在奴仆中向无威信,再加上稻香村的丫鬟、婆子已经是人心惶惶,哪有人肯听他去杀贼。
贾兰气恼之下,想要拿几个人立威,却被李纨拉着,一时难以动作。
正焦急间,稻香村众人忽然听到东边传来一阵喊杀声,过了一会儿,又有喊声隐隐从东边传来:
“园子里还有人吗?”
“东府的蓉大爷派人接人来了!”
听得出是园子里的婆子所喊,稻香村的众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纷纷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