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董平差点杀了程万里的一家,如今又想迎娶程万里的女儿,让我为他做媒?”
府衙中,卢俊义刚刚平定东平府的混乱,让众人安顿下来,便见石秀前来,说起董平的事。卢俊义想到董平行径,心中就颇是感到不喜,眉头皱了起来。
旁边朱武见此,劝卢俊义道:
“哥哥,董平虽然品行不堪,但他却为哥哥攻下东平府城,立下汗马功劳。”
“若是连这等事都不允,只怕会寒了众人之心,对哥哥收拢人心,可谓颇有不利。”
“依小弟看,哥哥不如顺水推舟,为董平做了这个大媒。这样董平在山寨中,以后就必须依附哥哥。”
“若他怀有二心,哥哥再处置他,众人也无二话!”
劝卢俊义不要只凭好恶行事,寒了众人之心。
卢俊义本来对此不在意,但是听到朱武说“寒了众人之心”,这才有些警醒,暗暗反省自己:
“是了!”
“梁山泊的人虽然说是好汉,其实却多有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之辈。”
“我若连董平都容不下,梁山其他头领,如何能够服我?”
知道梁山泊还有土匪习气,卢俊义心中提醒自己以后要注意整肃,这时却不得不道:
“罢了!”
“我就应了这件事!”
“只是这桩亲事,必须问过程xiao jie的意思——”
“若她不允,我是断不做媒!”
命梁山泊的女眷去问程xiao jie,问她是否应允。
东平府城被破,程家一家性命,都在梁山掌握。程xiao jie知道董平投了梁山,在这个形势之下,如何敢于不允。
卢俊义得了回信,对外有了说法,当下亲自做媒,为两人定下亲事,让董平择日迎娶。
董平心愿得偿,虽然对自己堂堂兵马都监,bèi pò投入梁山,仍有一些不甘。却对卢俊义的手段,却是心怀戒惧,不敢有所违背。
在和程xiao jie定下亲事后,董平主动相助,将东平府的情况,一一告知卢俊义。让众人对东平府的府库,以及钱粮所在,知道得清清楚楚。
得知东平府有着大批钱粮,卢俊义欢喜的同时,唤过李应、蒋敬两位钱粮头领,将转运钱粮的事,尽数托给两人。
而他自己,则和公孙胜、朱武商议,要在东平招兵。
“招兵?”
听到卢俊义的打算,公孙胜道:
“哥哥欲要招兵,这时正当其时。”
“否则过了这次,以后就不容易了!”
说着这些,公孙胜的语气,已经有些感慨。往日晁盖做寨主时,宋江就是以“寨主不可轻动”,屡屡自己下来,招揽头领兵马。
所以,到了最后,梁山泊的寨主虽然名义上是晁盖,其实却是宋江的势力更大。寨中许多头领,也以宋江为尊。
卢俊义如今虽然率先夺取东平府,但是若想在山寨中和宋江抗衡,依靠东平府钱粮招兵,也是应有之意。
不过,朱武却说道:
“哥哥在山寨人手不多,如今打下东平,招兵正是应当。”
“只是,如今山寨之中,已经有三万多名人马,哥哥欲要招兵,也不能招得过多了!”
“否则山寨钱粮,只怕难以支撑!”
作为梁山泊少有的读书人之一,朱武在山寨中虽然实权不大,但对寨中情况,却远比其他人了解。
梁山泊就那么大的地方,养活三万多人已经极为吃力,如果招得再多,只怕难以安置。
卢俊义何尝不知这件事,但他却更知道宋江在梁山泊威望非凡,若没有亲信人马,即使自己以后当上寨主,只怕也难以安稳。因此向两人道:
“此次招兵,我打算主要扩充亲卫营。”
“将亲卫营扩充为左右中前后五营,以单廷圭、魏定国、索超、杨雄、石秀五位兄弟各领一营。”
“这样我的亲卫,就有了两千五百人。无论发生什么,也能有个依仗。”
听到卢俊义这么说,公孙胜和朱武,都是点了点头。亲卫营如今只有五百人,卢俊义把它扩充到两千五百人,对山寨压力并不大。而他作为寨主,手中有这支心腹,也会让人顾忌。
至少,山寨中有人铤而走险时,卢俊义会有心腹人马来救,不至于像王伦一样,临死才悲喝“我的心腹都在那里”!
想到这里,公孙胜又说道:
“哥哥,如今我们既然夺了府城,也该向宋jiāng gē哥知会一声。”
“不如请鲁提辖,去东昌府那边走一遭,让他告知这消息!”
卢俊义在夺下东平府城后,早已操纵鹰隼前往东昌府那边查看,此时听到这话,当即赞同道:
“正该如此!”
“想来有鲁提辖去,宋头领那边,应该无人不信!”
当下唤过鲁智深,请他去东昌府那边走一遭。
鲁智深是个直性人,既然在忠义堂上发了誓,这时就把卢俊义当做了梁山泊之主。毕竟在他想来,宋江那边再快,也不可能一日破城。卢俊义在这场寨主之争中,已经必胜无疑。
因此,在得知卢俊义的吩咐后,鲁智深当即应了下来。甚至让武松等人写了信,由他带给宋江。
卢俊义见他如此,心中大感快慰:“若是梁山泊的头领,人人都像鲁智深这样,我这次接掌大寨,可就再无风波了。”
不过,这些只是想想,就被卢俊义压在心底。他知道宋江在梁山泊中心腹颇多,自己若无班底,绝无可能和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