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卢平如何将朝堂消息传回,梁山泊中,卢俊义在送宋江下山之后,很快调动头领,调整各人职司。
对于新组建的各司,卢俊义虽然都很看重,但就目前来说,他最看重的部门,还是要数巡警司——
毕竟,这个部门,在卢俊义规划之中,是梁山泊除了守备军外,最重要的守卫。
虽有亲卫营在,但是巡警司或守备军若出事,他这个寨主在寨中,只怕难以安稳。
是以,在将各位头领分派出去以后,卢俊义请了巡警司头领武松,还有守备军头领林冲,一同来赴家宴。
“寨主邀请,武松本不应辞。”
“只是巡警司初创,事情实在繁重。”
“寨主若有指示,尽管安排就是!”
武松和卢俊义并不亲近,又对招安之事一向极为反对。因此,他虽知卢俊义让他赴家宴有着拉拢之意,却仍板着张脸,有些不情不愿。
闻听此言,卢俊义虽知武松心思,却仍笑着说道:
“今日家宴,我们只谈私事,公事以后再谈!”
“武兄弟若再如此,我可就要罚酒了!”
将武松告辞的话压住,又向林冲说道:
“林教头,你也同样如此!”
“今日若提公事,可要罚酒三杯!”
言笑晏晏之间,邀请两人就座。
林冲见卢俊义如此说,心中一些想法,顿时压了下来。他在梁山泊中,先后经历过三任寨主,对于寨主之争,体会可谓极深。
是以,在卢俊义这个新寨主面前,他虽未完全服从,却也不愿在这时,像武松那样招惹新寨主。
安抚住了两人,卢俊义一面命人开宴,一面道:
“林兄弟、武兄弟,卢某说句实话,我在未上山时,便已听说过两位兄弟大名。”
“对于两位兄弟,可谓神交已久!”
“你们可知,我在听说你们的事迹后,心里想的什么?”
林冲、武松闻言,顿时摇头不已。两人又不是卢俊义心中的蛔虫,哪知道卢俊义想法。
到时一旁作陪的燕青,知道自家主人意思,有些凑趣地道:“主人心里想的,莫非是找到林教头和武兄弟,相互比试一场?”
“哈哈!”大笑一声,卢俊义指着燕青,道:“还是小乙知我!明白我的心思!”
又向林冲和武松道:
“想我卢俊义,在江湖上也算有些薄命,人称河北三绝。”
“不知两位兄弟,可知是哪三绝?”
这种事林冲和武松如何不知,当下林冲说道:
“哥哥的枪、棒、拳,在河北无人能敌,因此称为三绝。”
“小弟多习枪棒,对于员外大名,早就如雷贯耳!”
武松也道:“我的一双拳头,还算有些本事。员外拳脚上的功夫,武松早就想领教一二了!”
说着,武松又抱了抱拳,向燕青道:
“虽未见员外拳法,但是小乙哥的拳脚,武松早有耳闻。”
“若是员外不见怪,恳请燕兄赐教!”
竟而在这当口,挑战起了燕青。
燕青在拳脚上天赋极佳,造诣也是极深。听到名满天下的打虎武松挑战,同样跃跃欲试。
不过,他更在乎卢俊义的想法,心中不敢自专,只是看向卢俊义。
卢俊义对武松的唐突并不在意,反而想看看两人功夫,哈哈大笑一声,道:
“既然武兄弟相请,小乙你就试试吧!”
“只是拳脚无眼,两位可不要上了火气!”
命人腾出场地,供武松和燕青比试。
武松和燕青都是擅长拳脚,如今一番比试,果然极为精彩。虽说论力气武松大了点,沙场上威力也更强,但是在这种方寸之间,燕青这一身灵巧功夫,却是大战优势。
拳来脚往之间,武松虽拳脚生风,场面上大占优势,一时半刻之间,却拿不住燕青。
卢俊义和林冲在旁,看两人一来一往,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斗了数十合,顿时齐声喝彩。卢俊义见两人都拿出看家本事,想到自己目的,问林冲道:
“林兄,武松兄弟的拳法,不知你可见过?”
林冲更擅长于枪棒功夫,对于拳法,则是不大精通。他本对武松的招式没有多么在意,如今听卢俊义这么一说,仔细观看之下,顿时皱起眉头,觉得武松的拳脚之间,有些似曾相识。
只是,他在东京任教头时,见过的功夫太多,一时半刻之间,哪想起武松拳法,曾经在哪见过。
见到林冲没认出来,卢俊义只得提点道:
“林兄,你的枪棒功夫,不知学自何人?”
“那人可擅长拳脚功夫,是否曾传授你?”
林冲闻听此言,顿时“啊”地一声,有些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
“是了,原来武兄弟是周师父的弟子,难怪他的招式,让我如此熟悉。”
心中又有些惊讶,问卢俊义道:
“寨主如何得知?”
“难道寨主曾见过周师父,知道他的拳脚?”
卢俊义笑而不答,而是向林冲道:
“林兄弟再看看小乙的拳脚,想来应该明白!”
林冲闻言,顿时又看向燕青。此时,燕青在和武松的争斗之中,已经使出了看家绝艺。林冲只是一看,便认出这些招式,昔年向自己传艺的周侗也曾经演练过——
他和武松的拳脚,实是同出一门。
心中正以为燕青同样是周侗弟子,林冲激动之下,正要上前相认,眼角却觑到卢俊义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