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串佛珠,是被姑姑的奶娘放下的?”
“而她之所以放下那串佛珠,是因为收了十两银子的贿赂、还不知对方身份?”
听到下面调查出来的结果,贾蓉神色阴沉道。
对于大户人家来说,因为父母事情繁忙,平日照顾子女的重任,大多落在奶娘身上。就如贾蓉,他的生母去世之后,因为和继母尤氏不太亲近,反而和奶娘的关系更密切些。直到如今的贾蓉穿越过来,担心被自己奶娘察觉不同,这才在寻到她的错处时,把奶娘一家子打发出去,不像以前亲密。
“本以为姑姑健健康康,她的奶娘定然是有着功劳的。”
“没想到如今只是为十两银子,这把她自个儿养大的小姐给坑了——”
“她到底是真的愚蠢,还是没有良心?”
口中愤怒地说着,贾蓉心中不免埋怨起荣国府那边对照顾惜春并不细心。又想到昨日抓周之时,荣国府老太太还告诫他说要听长辈的话之类,贾蓉想了一下,吩咐道:
“姑姑那边的侍女和小厮,你要清查一遍,再多派些人过去。”
“还有西府那边派去的,有错的尽管退回。没错的别管西府是否给他们发月钱,咱们宁国府都要给他们建立账户,同样发放月钱。”
“告诉他们,不论是在哪儿,都不能让姑姑受了欺负,否则我唯他们是问!”
这话说的严厉,回话的吴管事一一应下。然后,就又听到贾蓉说道:
“至于姑姑的奶娘,看在她曾照顾姑姑的份上,若是想要赎身,就让她一家子拿了身契,自己出去找出路吧。”
“若是不想赎身,就和我的奶娘一样,打发到下面庄子去。”
“总之,我是不想再见到这人了!”
十两银子的贿赂,并不是什么大事。贾蓉若是发作得太厉害,反而会惹得下面奴仆寒心。因此,他就按照处置自己奶娘前例,打算把这一家子打发出去,不在府里做活。
“那么四姑娘那边,是不是还要找个奶娘?”吴管事又问道。
摆了摆手,贾蓉道:“姑姑已经周岁了,听说正在断奶。我看再为她找奶娘也不必了,请两个嬷嬷照看就是。”
“人选最好是从宫里出来,以后也不打算嫁人的。请人之前,要和她们说好,无论姑姑以后嫁人还是做什么,她们都是要陪着的。”
“因此,姑姑的前程,就是她们的前程,让她们一定要好好教养,方便以后为姑姑找个好人家!”
对于贾蓉来说,他对宁荣二府这种把奶娘当成长辈敬着的习惯是不大适应的。因此,乘着惜春奶娘犯了错,他便把这一家子打发出去,不再为惜春寻找奶娘。免得她长大之后,还受到奶娘辖制,不能事事如意。
吴管事虽然不知道贾蓉这番打算,却还是一一应了,然后下去照办。他是赖二被清理后提拔上来的,还和贾蓉身边的小厮有着关系,称得上是贾蓉的嫡系,自然用着放心。
也因为此,这次惜春抓周礼上出现事故后,贾蓉第一个就想起他,让他负责此事。
看着他的背影,贾蓉心里面却琢磨着府里的管事、执事,思考哪些是可用的,哪些是必须要调整的。
总体而言,因为宁国府奴仆中以前权势最大的大总管赖二已被清理出去,还因为拔出萝卜带出泥,连累了一大批奴仆被清理。贾蓉如今的调整奴仆职务的难度并不高,他更需要关心的,反而是下面庄子、铺子的管事,让他们努力办事,提高宁国府的收益。
“宁国府有着九处庄地,乌进孝是其中领头的。而且和赖大赖二以前担任两府大总管一样,他还有个兄弟在荣国府任职,管着荣国府八处庄地。”
“这样的人,即使是我,也是轻易不能动的!”
赖大赖二的事情,是贾敬亲自去和荣国府老太太谈话,这才把他们拿了下来。不过作为让步,赖家抄家所得全归荣国府所有,宁国府没有落到一分好处,只是把赖二清理出去,断了荣国府那边通过赖二影响宁国府的触角。
如今处理乌进孝,显然不能走这个套路。不然,自己在下面的奴仆里面,肯定要落个刻薄寡恩的名头,不利于以后用人。
“不过,乌进孝却是不能不处理的!”
“宁国府有着九处庄地,原书中贾珍估算一年至少也有五千银子,乌进孝却敢报两处庄地遭灾,奉上的东西只合二三千两银子。把贾珍都气得说他这老货又来打擂台,却又拿他没法。”
“这样的人,我是说什么也不能再留下去的。”
“否则再过些年,宁国府的庄地是否姓贾,可就不好说了!”
贾蓉翻看着贾敬掌家这些年乌进孝的孝敬,最少的一年也有五千多两银子,便知道原书中贾珍所言至少五千两的事情不是无的放矢。因此乌进孝这个人别管现在是否老实,以后都必然是个隐患。
因此,贾蓉便决定拿他开刀,然后再整顿下面庄子。
“有办法了!”
想到乌进孝年龄已大,贾蓉计上心来,唤来焦大,道:
“府上有些老人,是从祖父甚至曾祖、高祖那时候过来的,大多年事已高。”
“如今祖父和父亲出家之后,府里没有几个主子,我的年纪又小,不敢使唤他们。”
“烦请焦老把这些人的名字报上来,我要看他们的情况,重新安排职司,以合尊老之意。”
焦大只以为这些人要像自己一样被安排个轻省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