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哥儿,这次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求助你了!”
宁国府中,贾琏向贾蓉求情道。
按照贾蓉安排,他应当把事情捅出来后就抽身而退,后续交给贾政、王子腾处理的。
只是,因为这件事和二房干系更大,贾琏为了打击二房,把事情捅到贾母面前。
贾母眼见贾政茫然无措,虽然心中恼怒他识人不明,把贾雨村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举荐上去,却又更担心儿子因此受到打击。
所以,作为揭露贾雨村真面目的人,贾琏当场被贾母赋予重任,让他解决这件事情,消除此事后患。
贾琏一心想着给二房添个麻烦,哪想到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想要推脱之时,却被薛家母女当场跪下求情,只得应了下来。
忙了几日,眼看事情并无进展,薛家母女又一直向他和王熙凤哭诉。贾琏无奈之下,也只得求教贾蓉,让他拿个主意。
“你啊……”
摇了摇头,贾蓉指着贾琏,不知说什么好:
“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大的饭。”
“琏叔你一没袭爵,二没官场朋友,有什么能力把这件事包揽过来呢?”
“凭你这点道行,想跟贾雨村斗,那还差得远呢!”
苦着脸色,贾琏道:
“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落到我的头上。”
“二叔是五品实职官员,在朝堂上已经近二十年,平日里荣国府和官面上人物来往,多是由他出面。”
“实在没有想到,事到临头之时,他竟茫然无措,只能让我担了!”
“唉……”
长叹一声,贾琏实在没有想到,贾政如此无用。
因为是在贾母跟前养大,贾琏小时候见到最多的不是自己父亲,反而是当时住在荣禧堂的贾政。
在他印象之中,贾政一直威严深重,大有一家之主作风。即使后来贾政被贾敬、贾赦合力从荣禧堂赶了出去,贾琏对他的尊敬,仍旧没有消散。
哪想如今真正遇到事情,贾政竟茫然无措,丝毫没有主意。
可以说,经此一事,贾琏总算看清了贾政底细,知道这个人只是面上端着架子,内里空虚得很。对于贾政,再无昔日尊敬。
这边,贾蓉听到他这番话,撇了撇嘴,道:
“本就没指望他,只是想让他去给王家老爷写信罢了!”
“难道说,王家老爷那边,丝毫没有回信?”
微微摇头,贾琏苦笑道:
“信是已经去了,只是王叔那边虽然没有回信,也不能抱有太大期望的。”
“这两年他一直当贾雨村把薛兄弟的官司弄好了,向皇上几次举荐贾雨村。”
“如今让他改口,只怕不太容易!”
当年贾雨村判了案子之后,立刻修书二封与贾政和王子腾,言说“令甥之事已完,不必过虑”等等。王子腾只道贾雨村办事得力,对他很是赞赏。这两年数次向皇上举荐,打算在贾雨村三年期满之后,荐到京城任职。
这种情况下,让王子腾猛然改口说贾雨村的坏话,只怕皇帝那边一定心中生疑。如果因此影响到王子腾的前程,那就更加不妥了!
所以,虽然王子腾的回信还未过来,贾琏却知道他那边是暂时不好动手的。只有等事情过去了,王子腾才能想法撤回荐本,和贾雨村断了关系。
“还有这种事情?”
皱着眉头,贾蓉终于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了。不过,薛蟠的事和他关系不大,了不起薛蟠死了,王子腾等人再找贾雨村去报复,因此他只是道:
“先等王老爷的回信,看他有何打算。”
“他能担任那么大的官职,想来有见识的!”
将事情推脱开来,轻易不肯将自己卷进去。
闻言,贾琏面色更苦,几乎哀求说道:
“蓉哥儿,算我求你好了!”
“即使你不愿插手这事儿,也一定要帮我想法子应付一下薛家。”
“你可不知道,这两日薛家娘俩儿去我那儿比以前两年都多。若是让她们扰了你婶子,那可如何是好?”
王熙凤如今怀孕,正是静养之时,贾琏当然不愿薛家母女一直上门打扰。
只是,薛家母女心忧薛蟠性命,好不容易抓到贾琏这根救命稻草,当然不能轻易放弃。
即使知道贾琏不喜,她们仍不断上门。以王熙凤怀孕为名,把各种礼物、药品接连送了过去,盼着贾琏出力。
贾琏无奈之下,只能前来宁国府,向贾蓉讨个主意。
摇了摇头,贾蓉总不能完全不理贾琏请求。想了一下,说道:
“甄家母女和门子那边,安排妥当没有?”
“他们北上的事儿,我虽做的隐蔽,却难保贾雨村不会知道。”
“若是他在我们发难之前察觉此事,直接发出海捕文书缉捕薛蟠,事情只怕就更糟了。”
“所以,甄家母女和门子的事,一定要严格保密,不要让嘴碎的人说出去了!”
心中猛然一惊,贾琏道:
“险些把这事儿忘了,多亏蓉哥儿提醒!”
说着,又谈到了这三人的安排。
门子那不用多说,他是被贾雨村发配了的。如今托庇贾家,是他想也想不到的好去处。
甄家母女这边,自从相认之后,一直想回姑苏。说是要回老家,去等甄士隐回来,一家人重新团聚。
只是,因为薛蟠的官司未完,薛姨妈一直扣着香菱、也就是甄英莲的卖身契,没让她们离去。
此时想起此事,贾琏再也不提薛姨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