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淼听完,一脸惊愕,难道公子不打算立刻把姐姐救回来吗?
听说青涟伤得极重,若是耽误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微微颤着嘴唇,哀求的目光不由落在崔琉娘身上,希望夫人能在公子面前美言几句,好歹先把青涟救出来。
青涟再有哪里不好,说什么都是为了公子!
叶纪泽却没有给青淼再说话的机会,摆摆手打发她出去了:“我有分寸,青涟不会有事的,你出去吧。”
闻言,青淼也只能耷拉着脑袋,无奈地退了出去。
公子说是心里有数,肯定不会弃姐姐而不顾,她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吗?
崔琉娘见青淼沮丧的神色,不由奇怪:“夫君不把青涟马上救回来,若是她伤势加重……”
到时候,青淼只怕会对叶纪泽有怨恨的。到底是相依为命的姊妹,就算再忠心,难免会怪罪在他头上来,如此,青淼便不能留在府里了。
一个对主子心怀怨恨的下属,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成大最大的祸害。
青淼的技艺越来越好了,是崔琉娘精心培养了好一段时间的徒弟,就这么放弃了,未免太可惜了一些。
叶纪泽眯起眼道:“多则十天,少则三天,青涟便能回来了。还是夫人跟青淼一样,以为我对青涟要见死不救?”
“怎会。夫君这样做,总是有你的理由。”崔琉娘从来不觉得叶纪泽是见死不救的人,反倒是念旧的。看看府里的下人。哪个不是在他身边伺候很久的?
只要不犯大错,他都会把人留下,护在身边,是个极为护短的人。
叶纪泽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笑道:“夫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夫人只管静静地等着看戏,别人欠我的。如今我要一件一件翻倍地讨回来!”
崔琉娘倚在他的怀中,轻轻点头。她相信叶纪泽想做的。没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当年的事,也很该有一个了断的。
明安侯府里,侯夫人在花厅来来回回地踱步,跟前伺候的丫鬟一个个安安静静的。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位夫人,换来一身毒打。
侯夫人的脾气越发不好了,顾明蕴已经被发配去了守皇陵,侯爷在大理寺迟迟没有回来,她急得吃不好睡不着,整个人憔悴得像是苍老了一倍。
“怎么还没回来,如何做事的?杏红,去前头看看!”
被点明的丫鬟微不可见地轻轻哆嗦了一下。连忙应着,转身就跑了出去。
若是晚了,少不得要惹来侯夫人的不高兴!
杏红刚出门。就跟迎面跑过来的丫鬟撞成一团,后者来不及呼痛,一个翻身就站起来,跑进去气喘吁吁地答道:“夫人,天牢里的侍卫终于松了口,说是可以给一个人进去探视。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在戍时换班那一会儿。”
“好。很好。”侯夫人嘴角一勾,僵硬了好几天的脸面居然挤不出一点笑容来,看着甚为狰狞。
她环顾一周,自己直接去天牢是不成的,肯定会被认出来,到时候对侯爷十分不利了。若是挑别人,究竟哪个更放心?
必须要口齿伶俐,只有一刻钟,该说的事实在太多了。
想了想,侯夫人到底挑了侯爷院子里伺候的一个机灵小厮,细细吩咐,又让他重复了两遍,这才满意了:“你去天牢后,注意点,别怠慢了那些守卫。”
她想了想便觉得肉痛,已经撒了那么多的银子,却是事倍功半。眼看私房钱越来越少,再投进去,仿佛扔进海里一样,连个水花都没有。
可是不继续,之前投出去的银两岂不是白费了?
侯夫人只得又拿出一袋银子来,递给了小厮:“好好办事,侯爷出来,必定会大大地赏赐你。”
小厮诚惶诚恐地应下,这才小心翼翼把银子揣在怀里藏好,忐忑不安地去了大理寺的牢房。
侍卫果然打点好了,很快让小厮换了一件衣袍。衣裳太大,穿着奇怪,小厮也顾不上了,紧紧跟在身后来到了侯爷的牢房。
一看简陋的牢房,小厮双眼通红。他赶紧把银子递给侍卫,侍卫掂量了一下,这才笑着走了:“是个识趣的,一刻钟,多一点都不行。不是我不通融,而是换班的兄弟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小厮自然明白,这些打点是给侍卫一个人的。要分给其他人,侍卫当然不乐意,余下的银钱自然是他来出。
侯夫人只给了这么一点,一个人还算勉强,再给其他人那是不够的。
好歹把侍卫打发出去了,小厮双手撑在牢房,小声唤道:“侯爷,小的终于见到您了。”
明安侯早就没了原本干净整齐的模样,衣裳脏兮兮的,头发凌乱,呆呆地坐在角落,很久才回过神来。
大理寺的人把他扔进牢里,就再也没理会过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周围的牢房都是空的,只偶尔会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让明安侯睡都睡不好。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安侯只要合上眼就会做梦,梦见的都是过往的事情。比如跟大夫人刚成亲时的相敬如宾,以后的恩恩爱爱,还有她的背叛,大夫人离开府里去庄子时绝望的神色,仿佛历历在目。
他想要挥开这些记忆,可是一次又一次进梦来,扰得自己根本睡不好。
勉强撑着两天便受不住了,明安侯只得反反复复看着这些梦境,倒是看出了端倪来。床榻上说是奸夫的男人在他进去后大声责骂也没动过。后来就被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