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收获!”终于李瑞洁放下手中的纸,下了这么一个结论。史记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就在上一分钟,李瑞洁才分析出在甬道里跟踪他们的可疑人物的情况,怎么转瞬间又说是毫无收获?史记可想不明白,他只明白了一件事情:凭借武力自己是干不过这个李瑞洁的,但是自己有超高的智慧,还有充裕的时间,自己可以将这些所有的线索一一分析,但是自己不能过早的暴露,也许暴露的越多,自己会越危险,与其这样,自己继续可以装傻。
李瑞洁注视着史记可,见他沉思着,不由笑了出来:“瞅啥?不是毫无收获是什么?”
“可是你刚刚……”
“我问你,今天我们晚上出去,首要目的是什么?”
“是……狱长说的,他被人监视……”
李瑞洁打断了他的话:“你他妈长点脑子好不好?我们今天的首要目的是出来探路的!什么叫探路?不知道?我*怎么遇到你这种蠢材了?熟悉环境,摸清路线,好在需要的时候加以利用。明白不?我们今天在探路这件事情上根本毫无收获!我们回忆的路线根本就驴头不对马嘴,没有一丁点参考价值。知道现在该干什么吗?”
史记可摇摇头,李瑞洁取出记载史记可这天晚上经历的纸:“现在,我认为是解决你的精神疾病的时候——”
“沙……”
一种奇怪的声音同时传进两人的耳朵,两人同时抬起头看着对方。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黑暗之中传来,充分引诱出一个人心底深处能有的最邪恶的联想。史记可只觉自己的心里仿佛有一口废弃百年的荒井,井黑色的大口狰狞地长开着,一股巨大的如同井水一般充沛的冰凉透过他的全身每一寸皮肤。
在凭空的想象中,那似乎是一种极缓极缓极缓的脚步声。但是,如果是对照人走路的声音的话,会马上发觉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区别。
良久,没有更多的声音。李瑞洁缓缓拿起笔,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写道:“别出声,你刚才听到了?”
“是。”
“以前听到过没有?”
“没有。”
“有其他人提起过吗?”
“没有。”
李瑞洁点点头,他慢慢站起身来,从侧面走向门上的透气孔。在他的视野里,透气孔慢慢地变大,自己的阴影挡住了屋内油灯的光线,他站住了,好让自己的瞳孔略微收缩以适应外面甬道的黑暗。渐渐的他看清楚了外面的甬道,以及对面那个黑暗的,没有人居住的空房间。
李瑞洁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既然自己和史记可同时听到,那么说明都没有听错,那声音确实存在。史记可以前没有听到过,而且也没有人提起过,那说明不是什么动物或者自然现象。另一方面,这说明这声音是针对自己,特别是针对自己一行今天晚上的行动而来的。
他拿出钥匙,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开门,而是俯下身去,从钥匙孔里窥探。但仍然没有看到什么令人怀疑的。钥匙空里并没有他预想的人的身影。于是他轻轻地将钥匙插进门里,轻轻地转动,锁“咯”地一声开了。
“沙……”
又是一声!
李瑞洁猛地推开门,门外空无一人。
如果是史记可在这种情况下,想必会困惑地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才好。更准确的假设是,史记可在这种情况下早已吓得不敢动弹。但李瑞洁不是史记可。他的目光迅速地扫向周围各个方向,连头顶也不放过。在没有目标之后,他慢慢地朝甬道另一侧,也就是自己的房间走去。
屋里仍然没有人,似乎甬道里已经排除了监听者的存在。他继续往前走,在拐弯处听了下来。因为在甬道和另一条交通甬道交接处站岗的马东均匀地鼾声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他探出头,仔细地观察马东。脚是容易暴露行踪的地方,衣服背面也许有靠在墙上而带下的沙土……马东一切都正常。
“沙……”
又来了。那人没有离开!李瑞洁掂起脚尖快速地跑了回来,但除了脸色苍白的史记可以外,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史记可竖起手,直直地指向对面。
李瑞洁的眼睛跟随着史记可的手,慢慢聚焦在对面理论上应该是空无一人的房间门上的透气孔上。他摸了摸腰间,将被他捏成尖锐匕首的油灯拿了出来。在一瞬间他已经断定,这是个看守。也许他是x,他是y或者z,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将他捉住,而又不惊动门口偷懒的马东。这倒是个难题。在这么短短一瞬间,李瑞洁至少可以想出一打悄无声息将对方杀掉的方法,但要活追,那还是个新课题。甚至连强悍如同李瑞洁也不能打百分之百的包票。
狱长交给李瑞洁的钥匙是狱长自己的,可以打开监狱里所有的门。而史记可那里的是开史记可门的备份钥匙。李瑞洁不知道,在同一时刻,狱长已经决定用一种他自己的方法——也只有以狱长的身份用起来才妥当的方法——解决监听者,而在一段时间内狱长应该不会需
要什么钥匙。
突然李瑞洁停住了用钥匙打开门的尝试。因为他忽然发现,对面的这扇门根本就没有锁上!暗赫色的锁上绣迹斑斑,布满了灰尘。锁齿合进在锁体里,根本就没有——以后也不大指望——弹出来。但那锁分明已经失去作用很久了。
“吱呀~~”,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声,李瑞洁轻轻地将门推开了。屋内仍然没有任何异常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