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森谄笑道:“原来您早就知道了啊。”
“同时,我还可以告诉你,正是监管那么多人的乌鸦产生了对权力的迷恋。这是乌鸦不愿意轻易离开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另一方面,象你们这帮亡命之徒当然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了,而更重要的是,你们因为了解乌鸦的底细而知道乌鸦将会对付你们,不是么?”
钱森道:“李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料事如神!”
“别他妈拿这些肉麻的话来折磨老子的皮肤,去找你们的老大乌鸦吧。”李瑞洁阴阴地笑道。
“他失踪了。他早已经不是我们的老大。他不够格。”
“谁够?”
钱森一行互相对望一眼,钱森上前一步:“是您。我们认为,只有你可以。”
李瑞洁注视钱森的眼睛良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洪亮的笑声不断地撞击着甬壁又传回众人的耳朵,刺激得众人的耳鼓膜嗡嗡作响。
钱森也跟着不自然地笑了起来,他不知道小崔的计策是否可行。小崔的意思本来是投靠狱长的,可是李瑞洁,也不失为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他斜眼望向小崔,小崔轻轻地以旁人难以察觉的缓慢向他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写满了的赞同,于是他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笑了一回,李瑞洁敛容道:“你不知道,我一向独来独往么?”
“可是,侯哥,现在的情况下,独自一人没有好处。何况,您也是想出去不是?”小崔插话道,“就算您觉得咱们几个入不了您的眼,可是在出去这条路上,您也和我们是一起的。”
李瑞洁笑了笑,看得出来,这个小崔要比钱森会处事得多,他马上就明白钱森只不过是个空心老大的幌子,这一行人中真正的头脑是这个小崔。很明显,钱森一行人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所有才会有投靠这种如此下作的招数。而他李瑞洁,则绝对是个合适的人选
他点了点头,这和他的计划不谋而合。“那么,”他说,“从现在起到出监狱之前,你们都应该听我的,按我的吩咐行事。我想这一点你们不会反对吧?”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小崔脸上。小崔点了点头。
“首先,谁告诉我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李瑞洁问道。
小崔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到:“李先生,你知不知道这里的粮食已经不够了?另外,在那个库房里有个密洞?”
“什么密洞?不知道。”
“是这样的,既然李先生你知道暴动的事情,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半年以前,我们外出的弟兄们一个个都接连失踪,冒险出去查看的弟兄发现,他们大多是采购好补给之后在回来的途中被人杀死了。到后来,没有人再胆敢出去了,监狱里流传着一个可怕的传说,据说这里有个叫瞎子的人,瞎子一出现,就会有人死,就没有人能够出去。很多人都相信这样的说法。当然,我们几个是不信的,因为我们很了解乌鸦,他肯定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将所有的人杀死,然后自己脱身。暴动是我们干的,而我们的麻烦也在于那次暴动。我们的人太多了,鱼龙混杂,很难保证谁出去之后不被出卖。而且,我们杀的人也太多了,罪太大了,在这个问题不被解决之前,没有人愿意冒险。刚开始的时候,乌鸦说过的话上算,我们成了所有犯人的老大,在监狱里横着走路。但是后来的保证全部没有兑现,他让我们几个继续做犯人,混在那些人中,偷偷做掉了不少囚犯,可是,我们渐渐发现他越来越疏远我们,在那些流言传出来之后,我们曾经去询问过,可他竟然有声有色地说那是真的。后来狱长进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接受了这个狱长,不让我们碰他。我们本以为他跟狱长谈了什么条件——不管怎样,情况对我们很不利,我们很有可能被他最后灭口,后来您进来的时候,我想出一个法子,假装打架,按照我们对新来的狱长的观察,我们肯定会被关禁闭。由于禁闭室已经没有了,只有单间比较合适,而我们知道你是在单间的,我们是想来见你。可是狱长似乎看出了我们另有图谋,他只让乌鸦进去了。”
李瑞洁点点头:“那时候你们还没有和乌鸦破脸,所以将这个计划说给乌鸦,和乌鸦演了一出戏?这个说法有点不大对头,乌鸦想见我,随时都可以见到,用不着费那么大的劲。不是所有看守都是你们的人么?”
“不是,暴动的时候,这里原来的犯人也参与了的,他们人比我们多,本来大家没想到这一点,后来因为乌鸦说害怕万一外面派人来,又给跑了出去,走漏了风声,所以大家决定有一部分人来冒充看守。在分配上,并不是所有看守都是我们的人,有些人是他们的。他们也有枪。后来狱长收缴了所有看守的枪,但是大家还是半斤八两,还是都不敢动。我们双方的关系,不大好,基本上来说,是互相监视,去外面采纳补给的时候,也是一半我们的人一半他们的人。枪被缴了,反而乌鸦是乐于看到这样的情况,毕竟他们不能让人放心,大家都没了枪,事实上反而大家都安全了很多,所以大家都同意了。当然,偷偷做掉犯人的事情,是我们这边的人干的。我们也不敢做得太明显了,失踪的犯人太多,又一个都没有我们的人,那样很容易让人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么为什么那些囚犯会心甘情愿地让这些本来和他们一样但是找了身绿皮就神气起来的人管教?”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