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道一听老头儿要把自己沉河里,立刻挣扎起来,“老先生,你们也太不讲理了吧,我杀它们图个啥,不就是想帮你们村子里除害嘛,谁知道它们是你们供的猴神爷。”
老头儿看了刘念道一眼,把头扭到了一边儿。
几个半大孩子很快把刘念道从树上解下,不过,刘念道并没有摆脱绳子的束缚,因为里外被绳子捆了两层,和大树捆了一层,整个胳膊腿儿单独又捆了一层。
这时候,刘念道身上那些伤口还在往外冒血,把草绳都给染红了,倒是想反抗,但是身体非常虚弱,能勉强讲话已经很不错了。
几个孩子把刘念道抬到了一辆驴子车上,又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一块大石头,看样子足有百十斤重,又扔驴车上一些草绳以后,由一个年龄偏大点儿的孩子驾着车,一群村民跟在后面,浩浩荡荡朝河边赶来。
刘念道这时候见他们真要把自己沉进河里,苦求无果,躺在驴车上大骂起来。
跟在驴车后面的老头儿怒道:“小贼子,杀了俺们的猴神爷,你还有脸骂!”
很快的,驴子车来到了河岸边大堤旁,大堤下面就是滚滚东流的黄河水。
几个半大孩子齐动手,把刘念道从驴子车上拽下来,七手八脚又把那块百十斤重的大石头捆在了刘念道身上。
刘念道这时候心里一沉,嘴上也不再骂了,心说,完了,怎么不明不白就要给人沉河里了呢?
刘念道感觉自己挺冤的。
捆好石头以后,几个小孩儿抬着刘念道来到大堤边儿,对着河水喊着号儿,把刘念道的身子悠了起来。
一!
二!
三!
喊过“三”之后,后面还有个“扔”字,“扔”字喊完,几个小孩儿就会一起撒手把刘念道扔河里。
听那些孩子喊道“三”时,刘念道把眼睛一闭,心里说道:“爹,娘,孩儿不孝,来世再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跟着,把口鼻里憋住一口气,就等着落水了。
就在这时候。
啾——!
一道响箭,清脆刺耳。
刘念道闻声儿把眼睛睁开了,就见这时,村民慌乱起来,那个梳着冲天鞭的小男孩儿一脸惊恐对老头儿说道:“爷爷,‘独霸天’来了……”
小男孩儿话音刚落,从远处哗啦啦传来一串杂乱的马蹄声,听上去人还不少,老头儿赶忙对几个孩子喊了一声:“先别把他丢河里,兴许待会儿用得上。”
几个孩子一听,立刻停手,把刘念道放在了地上。
老头儿这时候回身对那些村民说道:“都别怕,‘独霸天’不知道咱们村儿的猴神爷死了,不敢把咱们咋样,别叫他看出来就成。”说着,老头儿扭头看了刘念道一眼。
刘念道是个聪明人,知道老头儿这时候看他啥意思,脸上淡淡一笑,对老头儿说:“放心吧,我也不会说的。”
老头儿听了,眼神里露出一丁点儿感激。
马蹄声很快由远及近,停在了这群村民近前,老头儿紧走几步,挡在了村民与马队之间。
刘念道这时候仰面朝天躺着,胸口被大石头压着,吃力地抬起头朝赶来的马队瞥了一眼。
就见这支马队大概有二十几号人,个个手持刀剑,辫子盘在脖子里,看上去十分彪悍。
为首的三个人,在马队最前方一字排开,成间那个,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大汉,浓眉大眼,满脸短胡子茬儿,长得十分粗犷;左边那个,四十岁左右,书生打扮,窄脸尖下巴,下巴上还挂着一捋稀疏的山羊胡,眼睛虽小,却分外明亮,眼神里有点狡诈;右边那个,面目蜡黄,脸上有块刀疤,左眼上还套着一只黑色眼罩,是个独眼龙,这家伙原本长得就不怎么样,被刀疤和眼罩衬托的更加凶恶。
不等三人发话,站在三人马头前面的老头儿把腰里的烟袋杆子拔出来,慢慢窝上烟丝,没着急点着,对三人冷笑着说道:“一瓢水,四方饮,马跨黄河独霸天,‘一瓢水’的三位当家大驾光临,幸会幸会,嘿嘿嘿嘿……”
“老烟袋锅子,少他妈废话,把牛鼻子老道交出来!”刀疤独眼龙恶狠狠喝道。
“哎喲老三呐,咋能跟老前辈这么讲话呢,你太无礼了啊……”刀疤独眼龙话音刚落,书生打扮的成年人阴阳怪气儿说道,“老前辈,一向可好,晚辈这里有礼了。”
老头儿这时候把烟丝点着,吧唧吧唧抽了两口,眯缝着眼睛十分享受地吐出残烟,漫不经心说道:“你们少来这套,老朽早就说过,萧仙师已经走了,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到村里问问俺们的猴神爷。”
“你!”
老头儿这话一出,刀疤独眼龙跟成年书生脸色都是一变,刀疤独眼龙脸上的横肉都抖了一下,看样子对村里的猴神爷深有忌惮,估计过去吃过猴神爷的亏。
这时候,成间那位粗犷大汉说话了,这大汉相貌虽然让人敬而远气,大汉说道:“老前辈,兄弟们今天过来,不为别的,只要您把萧仙师交给我们,我独霸天保证,一瓢水的兄弟们再不来走河村打草。”打草,也就是抢劫。
老头儿听了嘿嘿一笑:“大当家一言九鼎,老朽很是清楚,不过,萧仙师送给老朽一对猴神爷以后,就离开了村子,老朽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粗犷大汉,也就是独霸天一听,皱了下眉头,脸上略带一丝焦躁,没等他再开口,刀疤独眼龙大叫道:“老烟袋锅子,少来扯谎,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