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欢快的的独孤兄妹并不知道斋宴上的事情,而此时他们迎来的是与他们一样在客房小院里歇息的别家亲眷。
“我就说除了独孤七娘子这里,还有哪家能想得出这样的点子来打发时间,姐妹们偏还不信我,瞧,被我说中了不是?”贺兰心也不让人通报,径自踏进小院,假笑着看着独孤伽罗等人。
跟在贺兰心身后的娘子们原本只是好奇是谁在放纸鸢,左右她们在这寺院里也无事可做,就算是聊天也聊不上一两个时辰,倒不如走动走动,看一看热闹,只是此时一见是贺兰心对上了独孤伽罗,娘子们不自觉地就停在了小院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独孤伽罗将手上的纸鸢交给独孤陀,转身笑着迎上了贺兰心,道:“舍弟年幼,耐不住寂寞,这才跟寺里的僧人讨了材料做成纸鸢给他打发时间,不想竟扰了姐姐们休息,是伽罗考虑不周。一段时日不见,贺兰姐姐的体态是越来越轻盈了,过门而不响,落地而无声,敢问姐姐是怎么做到的?是鞋底太厚,还是……”脸皮太厚?
独孤伽罗的视线从贺兰心的衣摆一路向上看到她那涂脂抹粉的脸,意有所指地微笑。
“你!”贺兰心的脸色一冷,刚要发作,却想起自己后头还有其他家的娘子,忙压下怒气,强笑道,“妹妹这小嘴可真甜啊,我这不是新练了一种舞步嘛,结果好似练得太过勤奋了些,连走路都带上了韵味,唉,你说这要怎么办才好?”
说着,贺兰心还故作婀娜地走了几步。
独孤伽罗旁移两步,就盯着贺兰心这脚下看,待贺兰心停下了脚步,独孤伽罗赞叹道:“贺兰姐姐这新舞步果然……高深莫测啊,伽罗竟分不清这是出自胡舞还是汉舞?”
说完这话,独孤伽罗不等贺兰心解释,就转头向还在小院门口犹豫的一众娘子问道:“伽罗记得姐姐们之中有精通舞艺的,可否指教伽罗一二?”
人群中没人敢应声,所谓精通舞艺的也默默地躲在人群中,不愿被牵连。
独孤伽罗也并非是要他们出言相帮,不然问的时候独孤伽罗就直接点名了,反倒是没人站出来的情形对她更加有利。
“竟没人知道?看来贺兰姐姐是学到了新奇的东西,不知可否展示一二?伽罗很是好奇啊。”
贺兰心脸上的得意一僵,旋即道:“你又不懂,我展示给你看有什么用?你还当自己看一看就能学会了?”
听了这话,独孤伽罗也不气,不以为意道:“那倒也是。贺兰姐姐既然学了这谁都不知道的舞步,自然是想寻个机会出奇制胜,若是叫我们也提前学会了,这奇策也就称不上是奇了,不能独树一帜叫人眼前一亮,确实是失了几分胜算。”
一听这话,贺兰心登时就火冒三丈,恶狠狠地瞪着独孤伽罗道:“你这是说我没有实力只能出奇制胜?!”
独孤伽罗双目张大,惊讶而无辜地说道:“我可没这么说,贺兰姐姐怎么能妄自菲薄呢?这样不好。”
“你!我倒要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赢你的实力!”说完,贺兰心便要自家女婢击掌打拍,说跳就跳了起来。
独孤伽罗摸摸鼻子,退开几步,吩咐洛容安排门口的娘子们坐下,再奉上茶水。
贺兰心一心要跳出要独孤伽罗叹服的舞蹈,故而没能注意到周围的变化,只一心一意地舞蹈。
等侯莫陈芮等人来到这院子时,就瞧见一群娘子围坐一圈,而圈子的正中贺兰心正翩翩起舞。
侯莫陈芮惊讶道:“还以为这边只是在放纸鸢,结果她们还乐上了。啧啧,怎么让贺兰心去跳舞?这女人的手臂和腿上跟绑了铁棍似的,哪是跳舞的料?这到底是要愉悦人心还是在观摩学习啊?”
闻言,于翼抽了抽嘴角,叹道:“你这张嘴,怎么连女人也不放过?”
侯莫陈芮一脸嫌弃地看着于翼,道:“贺兰心也算是女人?我看她更适合当蛇蝎。”
郑译环顾一圈,邪笑道:“我瞧着,她们倒不像是在玩乐的样子,你们没瞧她们脸上的表情?啧啧,你们看达奚家那小娘子,再过一会儿她一准哭出来。”
“怎么了?都堵在在门口做什么?”独孤善和杨坚姗姗来迟,看着堵在门口的一群人疑惑不解。
“来来来,有戏看。”郑译忙将独孤善和杨坚让到小院门口。
独孤善也杨坚一瞧见贺兰心就黑了脸,两人对视一眼,想起前些日子在食肆的醉酒事件,都猜贺兰心来者不善。
当日他们把贺兰心丢在雅间里,却不想贺兰心的女婢和随侍明明都瞧见他们走了,却没人去雅间里看一眼,倒是叫食肆的掌柜的带了其他客人先进去了,第二日贺兰心的丑态就传遍了长安城,还是他的父亲贺兰祥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贺兰心既丢了脸面,又挨了训斥,怎么可能不记仇?
正担心着,独孤善就觉得有人拉住了他的手,低头一看就瞧见四岁的独孤整正艰难地仰着小脸看着他。
独孤善立刻将独孤整抱了起来,好笑地问道:“你从哪儿钻出来的?”
独孤整嘿嘿一笑,就趴在独孤善的耳边说起了独孤伽罗教给他的悄悄话。
独孤善听完,顿时一脸无奈。
独孤善转头看了看于翼,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于兄,善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劳烦于兄出手相助?”
“哦?”于翼颇感意外地看着独孤善,道,“三郎君且说说看。”
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