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有时觉得何子墨挺冷血的,他说出刚刚那番话的时候,她站在他身旁,都能感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微微侧首,甘甜看着何子墨,他似乎真的很生气,薄唇紧抿,脸上的线条蹦在了一起,眼眸里的深色更浓。
目光垂下,甘甜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轻轻地碰了碰何子墨。
感到了甘甜的动作,何子墨目光温柔了一些,拉着甘甜走进了房间,将甘甜安顿下来后,何子墨凝视着甘甜:“没事的时候,尽量不要和我家里人接触。”
甘甜低声地应了一声,低着头玩弄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手忽然被人拿起,甘甜抬首,对上何子墨深幽的眼眸。
何子墨想要说什么,终是化作一声叹息,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住了甘甜。
心里情绪复杂万千,甘甜闭上了眼睛,似乎这样,何子墨便无法窥探到她的内心。双臂抬起,甘甜搂孜子墨的颈子,回应着他。
直到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两个人。
“子墨,你爸爸回来了,你们下楼。”
甘甜靠在何子墨怀里,身子微微有些颤抖,面对何闫,他还是有些害怕。
察觉出了甘甜的害怕,何子墨在甘甜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我去就可以了,你不必跟去。”
“嗯。”
门关上,甘甜靠左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如果她什么都没有发现,现在也不会这样。
那一日,在秦峰走后,甘甜在沙发上发现了一个sd卡,小小的一片,稍不留心便会掉到沙发坐垫的缝隙之中。甘甜拿起那个sd卡,放在了茶几上,本是没有多留意。
直到前几日,甘甜发现那张sd卡还摆在茶几上,有些好奇地把卡插在了播放器里,里面只有一段视频,画面中的两个人甘甜认识,一个是她已故的父亲,一个是何闫,看衣服,那是父亲坐牢的时候。两个人先是静静地说话,后来似乎起了什么争执,监控录像听不见声音,只是看着甘祥和手指着何闫,忽然甘祥和手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何闫默默地注视着他,十几分钟后,何闫才离开。
甘甜记得旁人告诉她,甘祥和是哮喘突发而死,看到这段视频,甘甜更多的是震惊,她不想告诉何子墨,也不愿意去找秦峰。真的要找答案的话,她宁愿自己去找。
拿出了放在身侧的包,甘甜拉开拉链,拿出里面的一个金属行子,紧紧地握在。冰凉的金属在温热的掌心是那样凉。深呼吸一口气,甘甜将铁盒放回到了包里,起身走了出去。
——
何闫看见何子墨走下楼,沉下了脸色:“她呢!”
“甘甜身子不舒服,我让她休息一会。”淡淡的,何子墨说道,“爸爸,我们要回来住一段时间,有的人还住在这儿,是不是不太好?”
何闫脸色愈加难看,冷冷说道:“何子墨,你回来可以,甘甜有什么资格住在这!”
“就凭他是我孩子的妈妈,我的妻子,”盯着何闫,何子墨说道,“爸爸,关于季琴,我们应该达成协议。更何况,我和甘甜并没有离婚。季琴是因为流产调理身子住在这的?她那个孩子,和我没有丝毫关系。”
何闫还欲再说什么,目光落在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甘甜时,眼里的怒色更浓。
顺着何闫的目光,何子墨看见甘甜,急忙走了过去:“你怎么下来了?”
甘甜摇了摇头,推开了何子墨,径直地走向何闫。看着甘甜的身影,何子墨心中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觉。
甘甜在何闫身前站住,轻声说道:“何叔叔,景睿被人带走的事,你知道吗?”
何闫面色未变,薛祥霞倒是倒吸一口冷气:“你说什么!”
甘甜笑笑:“宜秀村的秦家,不知道叔叔你知道吗?景睿被关在那,然后有人故意放火。叔叔莫不是和秦家有什么过节?那家人要如此陷害叔叔?”
何闫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神色冷冷。
薛兴霞却不是那样镇定,喃喃地念叨着“宜秀村,秦家”,忽然间,薛兴霞盯着甘甜,问道:“你说什么?景睿他?”
“我听说的版本是,景睿是被叔叔派人带走的,只是中途出了变故,被秦家的后人带走,关在了那间小屋子里,我是亲眼看着那间屋子在我面前燃烧。你们与秦家的恩怨,为什么要一个孩子承担?我跟何子墨的第二个孩子,是我故意不要的,与其让他生下来被别人虎视眈眈,不如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随着甘甜的每一句话,薛兴霞的脸色变得愈加惨白,眼圈红了,薛兴霞手指着何闫:“你一直和我说,景睿的事解决好了,这就是你的解决方式!秦家那个孽种是不是还活着!你当年的fēng_liú债,现在要你的孙子给你承担!”
何闫沉下脸上,怒斥道:“你能不能不要听风就是雨!”
阴冷的目光看向甘甜,何闫沉声问道:“你倒是说说,秦家那个人是谁?”
何子墨上前,拉资甜的手臂,欲言又止,目光落在甘甜的脸上,这次带她回来,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发生了这么多事,何子墨觉得他现在有些看不清甘甜,她的心事,不再像以前一样,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刚刚的那一番话,她没有和他商量,直接说了出来。让何闫他们措手不及,也让何子墨有些吃惊。
“你们应该认识,秦峰。”
甘甜轻声说着,唇边慢慢泛起一丝笑意:“何叔叔,因为阿姨在,有些事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