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墨露出一副无辜的神色:“我是不愿意,但是你们都在逼我,除了缓兵之计,我还能怎样。我能保证的是,季琴跟着我时是怎样,还回去的时候还是会完璧归赵。”
季琴泪眼婆娑地看着何子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个个锋利的刀片一样,插在她心上。她曾经以为,他愿意娶她,就算一开始是假的,慢慢也会变成真的。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以前。但是何子墨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以前的事。
“何子墨,要是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会记住我?”
季琴的话让李艳丽慌了,握拙琴的手,李艳丽说道:“闺女,你可不要想不开,没有他,我们再另外找个爱你的,再不行,我们回老家,在那重新开始。”
季琴只是哭着,没有回答。不甘心,她的心里此刻满是不甘心。在何子墨无故离开订婚宴那天起,她就应该察觉到危机,只是她一直自欺欺人。
“呦,这么热闹。”何老领着两个重孙子走进屋里,看见满屋的人,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常色,说道,“这不是季琴嘛,我才说要去找你。你说我一身正气,怎么就一代不如一代了,这两个孙子啊,更是可以,孙媳妇没见到,就给我带两个重孙子回来了。还好,子墨的媳妇还是找到了。”
何老低头在甘汹耳边低语几句,甘汹犹豫了半天,一咬牙,跑向何子墨,抱住他的腿:“爸爸。”
何子墨怔住,这是甘汹第一次喊他爸爸,何子墨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先是怀疑,惊喜,慢慢的,何子墨唇角微微扬起,抱起甘汹,帮着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玩这么疯,当心着凉。先去洗个澡。”
甘汹点点头。刚刚在大门口听到了屋里的谈话,甘汹觉得何子墨也没有那么糟糕,似乎,他还挺可怜的,用季霏凡给他讲故事的一句话说,就是四面蜀歌。
甘汹鄙夷地看了季琴一眼,说道:“喂,你就是表姨常说的想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吧,我告诉你,我才不要狐狸精当后妈。”
何闫想要发作,被何老的一阵咳嗽打断。
何老一手牵着何毕晟,一手拄着拐棍,说道:“季先生,我听了大半天,也算是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你说你们一开始就听了子墨的意思,不就没有这些赛了。季琴啊,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自尊自爱的忻娘,怎么你也跟着瞎胡闹。你说你的清白要是没了,子墨又不打算负责,你打算怎么办啊?这事,主要责任在于我们何家,我会让何闫安排一笔赔偿给你,至于婚事,我看就算了。我老了,想要安逸。就这样定了。”
何老发话,何闫也不好反驳。使了一个眼色,何闫示意薛兴霞送何老回屋休息。
“何子墨,你先回去,我再和你季叔叔说几句。”
何子墨本来就不打算多逗留,抱着甘汹走了几步,何子墨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何闫:“爸爸,不管这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的主意是不会变的。”
季琴的目光一直落在何子墨身上,刚刚看到那个孩子管何子墨叫爸爸时,她的心凉了半截。那个孩子的长相,更是遗传了何子墨。忽然间,季琴有些羡慕那个一直住在何子墨心中的女子。
恍恍惚惚间,季琴听见何闫的声音飘荡在耳边。
“我还是比较喜欢季琴这个孩子做我儿媳,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季琴回过神,看见何闫严肃和季箫交谈的样子,仿佛一个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的人忽然看见了一片绿洲一般,一股希望涌出心头。
“何叔叔,我愿意等子墨。”不经思索的,季琴开口,“那个孩子是子墨的,是不是因为这样,子墨才不愿意和我结婚?我会对他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何闫摆摆手,说道:“忽然冒出一个孩子,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子墨亲生的。而且,她都不敢去医院做dna鉴定,我更是怀疑了。”
明明看出了那个孩子是何子墨的,季琴还是点点头:“是啊,叔叔,如果是子墨的,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还是应该确定下。”
何闫叹了一口气:“这个家除了我,其他人都昏了头,心疼孩子,不愿意去医院。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季箫有些不放心:“万一真的是子墨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子墨怎么会有孩子。”何闫笑道,“就是有,也是跟季琴生的啊。”
闻言,季箫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微微宽心:“需要帮忙的话,找我就好。鉴定费用我可以给你免去。”
“好,期待我们可以真正成为亲家的那一天。”
——
何子墨抱着甘汹回到屋里时,甘甜已经入睡。
浴室里放好水,何子墨看着甘汹:“自己可以去洗澡吗?”
甘汹点点头。
目送着甘汹走进浴室,何子墨走到床边,发现甘甜蜷着身子,手捂着胃,眉头紧皱,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试探性地摸了摸甘甜的额头,没有发烧,何子墨松了一口气。甘甜十八岁那年做了阑尾炎手术,自那之后,甘甜身体便不太好,隔几个月的发烧一次,去医院检查,也没有查出什么。上次周庄落水,更是吓了何子墨一跳,怕甘甜会因此发烧。
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甘甜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身边的何子墨,想要坐起来,被何子墨制止了。
“不舒服吗?”何子墨的声音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