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看见今剑,药研藤四郎,厚藤四郎和秋田藤四郎手拉着手跑进来,今剑一头撞到小乌丸肚子上,药研藤四郎和厚藤四郎从后面抱住小乌丸,秋田就开始哭。
“你们,你们是要造反啊。”小乌丸气急败坏地说。
“我不造反,清光就被你打死了!”今剑在一旁哭喊道,“你打死我们几个吧,反正我们这些能出战的人还得交钱养着你,我们死了你也好过不了。”
“噢。”小乌丸说,“我还是你的爹呢,我就后悔怎么分出你们三条这一脉,你们这群逆子。”
今剑就坐在地上,哭得更厉害了:“你是谁爹?我父亲分明是三条小锻冶宗近大人,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野爹?我母亲就算偷遍天下汉子,也绝不会看上长成你这样的!”
“是啊,小乌丸,就你这长相,你也不配当老子的爹呀。”清光冷森森地说。
“你闭嘴!”今剑对他喊道。
“行啊小乌丸,把我们四个都打死吧。”厚藤四郎也说。
“义辉大人,我们不看热闹了,粥熟了。今剑也别闹了,回去吃饭。”
三日月说着,扭头就走,小乌丸却抬刀指向他:“你给我站住,三日月宗近。”
“什么事?”三日月回头说。
“你闭嘴,我是跟审神者说话。”
“哦。有什么话要对义辉公说。”他问。
我看见小乌丸的胸口微微起伏着:
“足利义辉!我养的那一窝蛋鸡,隔几天就丢一只,我防狐狸防黄鼬,可就是防不了你枕边那只穿蓝狩衣的畜生!他隔几天就偷一只鸡给你吃,鸡毛和骨头都扔在那棵樱树下面,你就不怕卡嗓子吗?”
我知道三日月给我炖的鸡肉火锅总是来路不正,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看过,他总是在晾布的竹架下撒一点米,小母鸡过来觅食的时候他就拽倒竹架的一条腿,将它扣在下面,扣上去,那只鸡就不出声了。然后我们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鸡肉火锅。
而且在吃的时候还有一种犯罪带来的快乐。
“小乌丸。”三日月慢条斯理地说,“谁让您养的鸡在我的晾布架上拉屎的?越境者击毙,这可是您的规定。”
“谁让你将布架放那么低?”
“架子放得低,就活该被拉屎吗?”三日月说。
“三日月说得对啊,”清光在旁边插嘴,“小乌丸,你个子那么低,那鸡是不是也能骑着你的脖子拉屎啊。”
小乌丸恨恨地剜了我一眼,像是要杀了我,这目光我再熟悉不过:每当我国文考试不及格的时候,国文老师就是这样对我看,因为我拉低了全班的平均分,害他拿不到奖金。不过这可不是我的错。
“对,的确是有一只不知道从哪个红灯区里被拽出来的小母野鸡骑着我脖子拉屎。“说着,他又嫌恶地说:“难道你以为能够命令我们?我们可是谁的话也不听的。即便是你用铁杆穿了我们的腮帮,把我们像是晾鱼干一样晾起来,我们也不会听从你的命令,懂吗?你这wèi_ān_fù!”
我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将我和其他人都挤在了墙上。我不能动弹,几乎无法呼吸,而在我身边的鹤丸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块深蓝的布料弹到了我身边,它原本是三日月的狩衣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