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车的后面是一排弓和火枪,后面是督阵的巴牙喇。巴牙喇执强弓,中所用的箭却不是利箭,二十包了布头的轻箭,布头上全是红色的染料,有任何敢迟疑不进者,巴牙喇就会用红箭射击,战后查到包衣身有红印者,一律处斩,这样每个巴牙喇就能控制更长的战线。
这种盾车其实就是火枪的天敌,只有火炮才能克制,很多人以为练火枪用三段击就可克制满洲人,其实和枪阵无敌也是差不多的yy
进到了三百步之内,对面的关宁军队列之中,忽然红光一闪,喷出一团白烟。
“嗖”一声响,一枚三斤重的四磅炮炮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出,划过低平的弹道,还未飞到盾车阵线就嘭地落地,在地面溅起一团烟尘,铁弹再次向前飞起,速度减缓了不少,它又在地上弹了一下,一头撞上一辆倒霉的盾车。,
嘭一声巨响,铁弹猛地撞击在前护板,已经减速的炮弹被厚木板抵挡住,盾车猛烈的一震,前半部往上一跳,护板背面爆射出无数的碎木屑,如同雨点般洒向后方,大大小小乱飞木屑在高速度的加持下变得如同锋利的刀刃,扎满后面包衣身体和面门,后面推车的包衣同时尖叫,捂着脸庞和胸口大声惨叫。
这种惨状造成了盾车队伍的惊慌,毕竟人可以不怕死,但是不怕尸骨无存的除了少数神经病是没有的,也不用满洲军官发话,两个督阵的巴牙喇挥着顺刀往地上一阵乱砍,把那些惨嚎的包衣尽数砍死。
用恐怖来克制恐怖,这就是后金保持士气的秘诀,退后即是死,前进才有一线生机,督阵的巴牙喇砍死这些包衣之后,大声喊道:
“后退者死,全家充作军妓,前进者赏五两银子,勇往直前者,抬旗!关宁军的大炮没几个了!给我冲!”
果然随着他们的接近,关宁军的炮火稀疏起来,一辆辆盾车停顿下来,阵线变得不再整齐,而后就是藏在盾车后面穿着重甲的外藩蒙古兵,汉八旗精锐狞笑着冲了出来。而督阵的巴牙喇大多下马,用重弓对着关宁军的方阵抛射!
所谓财大气粗的关宁军,其实也是相对于其他叫花子一样的明军而言的,丰厚的军饷文官层层截留之后,分到每一个士兵身上就不多了,除了最前排的关宁军身上穿着锁甲,能扛住重弓之外,方阵后面几排的士兵防御只能说聊胜于无,根本扛不住重弓近距离的抛射
一片片惨叫声中,后排关宁军伤亡数量迅速增加,惨厉的叫声连绵不断,身旁不断有精神崩溃的包衣尖叫逃走,被后面压阵的督战队斩杀,而前排的关宁军也被汉八旗精锐扔出的狼牙棒等重兵器打死打伤,顿时整个方阵就濒临崩溃了。
“出动亲兵吧,要不顶不住了!”周文郁无奈的高喊.
“再等等,再等等!”袁崇焕还想维持住战场的节奏.
“再等等就破阵了!督师,不能犹豫了!”周文郁急的差点跳起来,手里指着崩溃的战线喊道.
袁崇焕再也无法冷静了,额头上大汗淋漓,毕竟关宁军的亲兵是和满洲督阵的巴牙喇一样,都是最精锐的存在,这才交战第一天,就不得不动用了自己的老本,再用兵上绝对是大忌!第二天怎么办?
不过,出乎袁崇焕意料的是,皇太极击破关宁军六七个方阵之后,面对关宁军的亲兵出击,却是结成大阵,缓缓退了回去.
“皇阿玛!再加一把劲,关宁军就完了,你怎么心软了,这时候不要顾忌伤亡才是!”豪格正要一口气击破关宁军,却被军令阻拦,不得不撤了回来,对皇太极红着脸喊道.
“咱满洲人少,损失惨重的胜仗不能打!你稍安勿躁,阿玛自有妙计!”皇太极看着这个满身肌肉没有脑子的爱子,就是头疼不已,自己身体不好,要是早死了,自己这个莽汉儿子如何是比狐狸还狡猾的叔叔们的对手?
想到这里,皇太极的胸口又是隐隐作痛,为了面子强制压了下去,皇太极心中暗想,为了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很多事情自己必须做了,不要脸也得做啊!
豪格还要和皇太极争辩,转眼间就是大喜,却是皇太极停止冲击袁崇焕大军东南角,往北撤走去,冲击碰到戴承恩的军队,戴承恩部只是一只偏师,眼看着关宁军的主力袁崇焕和祖大寿都败了,觉得和皇太极交战必定损失惨重,戴承恩于是移动阵脚向南逃避皇太极,移动中阵型散乱,然后在骑马巴牙喇的集团冲击下崩溃,甚至冲散了关宁军的本阵!
“戴承恩这个废物,这种时候,就是死了一半也不能动啊!”袁崇焕气的骂了出来,不过关宁军的本阵已经近于崩溃,袁崇焕也没有办法,只好中军坚持,让溃兵从两侧绕回去,祖大寿等军官在军阵后面整队,中军变成前锋,迎接后金军的冲击!
袁崇焕的中军虽然都是精锐的操军和亲兵,但是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后金军,也是没有办法,甚至被骑马巴牙喇冲了进来,一个骑马巴牙喇一刀向正在指挥的袁崇焕砍去,袁崇焕高喊一声,却是因为防弓箭的盔甲太重了,移动不得,眼看就要被这个骑马巴牙喇斩杀.
“贼子你敢!”袁崇焕旁边的亲兵袁胜高举刀格挡,却是一声闷响,两刀同时折断,袁崇焕幸免于难,然后这个骑马巴牙喇被袁崇焕的亲兵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