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扶瑶愣愣的应着,转身又往床上扑。
宫凌霄回来了,还带着个姑娘……关她什么事?本来就是演戏,难道还指望她能吃干醋不成?再说了,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娶个三妻四妾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更何况是堂堂皇子?
这莲衣可是越来越能咋呼了。
“哦?”苏扶瑶的反应大出莲衣的意料。她还以为苏良娣会一边惊呼一边闹着去看殿下的‘新欢’,再不济也该有几分好奇吧。
唉,枉费莲衣还想假戏真做撮合她和宫凌霄,如今看来这落花无情,流水也无意啊!
莲衣认命的叹气,打算自行去了解一下情况,结果刚出房门就碰到燕童。“苏良娣呢?殿下叫她到花厅去一下。”
“叫她去花厅做什么?”莲衣好奇。
“我哪儿知道?你叫她快些吧,莫让殿下等久了。”传完了话,燕童便回房间去了。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忙得他连觉都没法好好睡。
花厅。宫凌霄坐在上方喝茶,幻儿站在檐下望着无星无月的夜空不知道在看什么,唯一可知的是她浑身散发的浓浓忧郁和哀伤。若有风过,那风都像染上了悲戚,却又像是夜的秋凉。
“……你确定要继续当丫鬟吗?”沉默让气氛变得压抑,宫凌霄呷了口茶水,再次提及这个在回宫途中已然问过的问题。虽然瑾兮让她来做烧火丫头,但是只要她愿意,在这里做个闲客也未尝不可。落云宫虽不得势,但也不缺这一个烧火丫头。
“嗯!”幻儿轻声应着。南宫瑾兮让她来做丫鬟,她就做丫鬟。虽已是旧主,话却是要听的。
他送她来,不就是想让她学会‘听话’吗?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这不是逐客令,宫凌霄只是觉得幻儿的心还留在琉璃落境,她一定不会长久的待在这里。
“回?”幻儿突然转过身望着他,如夜空一般漆黑的眼眸中蓄满了伤痛。“根本就不是去,何来的回?我这是,被驱逐啊!”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也很想有回,可事实如此,她已回头无路。
公子说了,只要他活着,就不会想要再见到她——肆意妄为的恶仆。而她做了什么?她不过是忧心他的身子偷偷出山去采了几回药,她不过是将他早晚必饮一盅的陈年佳酿全部倒掉换成了调理的药茶。
她不过是,爱错了人罢。
“……神经病啊,大晚上的见什么见?明天再见会死啊?”苏扶瑶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院前传来,幻儿敛去忧态躬身退至一旁。
“今日事今日毕,明天自有明天的事。再说你睡得这么早,却起得那么晚,不是把时间都白白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了?”宫凌霄大声训道,却在苏扶瑶进入花厅后再次皱眉。“喂,你抱着枕头做什么?”
苏扶瑶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说枕头是拿来做什么的?”
说罢,将枕头往椅背上一垫脑袋向后一靠,亲自示范枕头的用处。
“没规矩,把枕头放下来。”
“我不!”苏扶瑶想都没想就拒绝,反而用后颈把枕头压得更紧。宫凌霄气得想摔杯子,莲衣却是憋笑憋到内伤。再看幻儿,她始终安静的站在角落,一动不动,存在感低到苏扶瑶进来都没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
“你看你这像什么样子!”宫凌霄起身来抢,苏扶瑶连忙反身将枕头紧紧搂在怀里。在她看来,她这抱的不是一个枕头,而是她对睡觉这件事的尊重以及坚决拥护的决心。
既然他说睡觉是无用的事情,那有本事这辈子都别睡啊!
“那你呢?堂堂七尺男儿跟一个弱女子抢东西,又像什么样子?”
“你是弱女子?你见过这么膀大腰圆身动地颤的弱女子?”
“我要是膀大腰圆,那你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白长了这么大的块头实际脑仁儿还没一颗花生米大。”
“你……你这个泼妇!”
“你这个‘泼’夫!”
两人就一个枕头展开争抢追逐,与此同时嘴巴也没闲着,你一言我一句好不热闹。莲衣看得过瘾,只是见两人都有些气急败坏,唯恐真的动了气,这才出面叫停。
“殿下,苏良娣,这位姑娘还候着呢。天色晚了,还是早些处理正事,也好让姑娘早些下去歇息。”
姑娘?苏扶瑶四顾环视,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到幻儿的存在。
宫凌霄和苏扶瑶几乎同时撒手、拢发、理衣、正色,动作一气呵成而默契十足。不过须臾,二人已齐齐端坐堂前,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惨遭抛弃的枕头皱巴巴的躺在地上无声诉说着刚才‘战况’的激烈。
“咳咳,是这样的,我此番叫你前来,是想给你添个使唤丫头。”宫凌霄清了清嗓子,招手示意幻儿走上前来。“她叫幻儿,是我一位故友……”
“你的故友来给我当使唤丫头?”宫凌霄还没说完苏扶瑶就提出质疑。
刚压下的火气再次席卷而来,宫凌霄深吸一口气,心下反复提醒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跟这种粗鄙无礼的人一般见识。
“是我故友的侍婢,只是因为……因为他有事要办不方便携幻儿同行,所以暂时托付于我。”
幻儿低头不语,神色未因宫凌霄的不实说辞产生丝毫波动。
“既然是这样,那住下来不就好了,干嘛非得给我当丫鬟?我有莲衣就够了。”苏扶瑶还是拒绝。她从宫凌霄刚才磕巴的那一下里猜测事情并非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