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霄在茶摊坐了一会儿就走了。除了打听到宫慕影正在想办法把龙小七的事情往下压,还得知甄相爷过几天要办大寿。
甄卫夫办大寿,宫凌霄当然没心情去恭贺他。只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最近因为雀颜和宋良以及琉璃落境被暴露的事,让他完全忘记了还有甄卫夫这个劲敌的存在。
当甄卫夫进入宫凌霄的关注点,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阿二就是甄卫夫的人,那么他们从远山书院弄走的那批银子,想必也是属于甄卫夫。
这就很奇怪了,甄相爷死了下属还丢了巨财,居然什么都没做,甚至没有追查这件事。还有,胖大海和甄卫夫向来不和,这件事本来以为是胖大海在背后捣鬼,可是等了半天,却揪出个甄卫夫来,胖大海至今下落不明。
作为朝廷一品大员,无故失踪,居然也没有人查一查。
还有甄玉儿,自从她在回京的路上逃走之后,丝毫没有她的消息。
话说回来,甄玉儿的失踪也很蹊跷。营地守卫众多,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小姐,是如何悄无声息的逃出重重包围的?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不可能会有人去救她呀!
一个甄卫夫牵出众多谜团,而这些答案都需要宫凌霄自己去一一解开。和应棠商量过后,觉得几天后甄卫夫的大寿,就是一个打探情况的绝佳时机。
如果甄玉儿是自行逃走的,那么以正常速度,再怎么也该已经回京了。她有没有回来,大寿当日便可一探究竟。
平日里,相府守卫森严,除了巡逻的家丁守卫,还有隐藏在各处的暗卫。别说宫凌霄,就是兰清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都很有难度,就更别说打探消息了。
而大寿那天,宾客众多,人员复杂,正好给他们提供了浑水摸鱼的便利。
宫凌霄一边让应棠挑选人手,准备甄卫夫大寿当天混进甄府,他自己则每天都往小院跑,旁敲侧击的想从龙小七口中打听点什么。
宫凌霄最想知道的,无异于端妃、龙盖吕、宫御天,以及当年的换子案,到底有什么联系,这些人,又都充当了什么角色。
不过,龙小七知道的消息实在有限,并且她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和端妃的母女关系。
对于龙小七来说,母爱的缺失一直是她人生的一大遗憾。可是,她宁肯自己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是后宫的嫔妃。
后宫犯妃不守妇道,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杂种,只要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这样来定义她。这不仅是对她的侮辱,更是侮辱了她的父亲。
所以,龙小七是打心眼儿里不想进行这个话题,她现在只想尽快找到龙盖吕,把一切事情问个清楚。
到最后,宫凌霄知道龙小七并不知情,也就没有再和她为难。总是去揭一个小姑娘的伤疤,也不是君子所为。
所以,他转移了侧重点,开始打听龙小七和端妃的母女身份到底是怎么被揭穿的。
这个事儿,恐怕连宫慕影都不太清楚,只有龙小七和端妃这两个当事人最清楚其中原因。端妃是肯定没法子去问的,只能想办法在龙小七身上打开突破口。
龙小七本来就不承认自己和端妃的母女关系,当然就不会回答宫凌霄的问题。宫凌霄也不急,苦口婆心的劝,耐心的讲道理,以及软磨硬泡威逼利诱。
“你觉得,你一直不承认,我就不知道事情真相了吗?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种坚持没有任何意义。相反,如果你能把来龙去脉告诉我,我还能想办法,把你送到你师兄那里去。”
龙小七看仇人一样的瞪着他:“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宫凌霄避而不答:“你觉得,我想要搞清楚这件事,只有你这一条路吗?”
言外之意就是,就算龙小七不说,他也能从其他地方把事情搞清楚,只不过他不想舍近求远,去浪费那个时间和精力罢了。
不过,如果龙小七实在坚持不说,他也不介意从其他途径获取答案。只是那个事情,恐怕龙小七很难见到她的师兄了。
龙小七确实很聪明,一点就通。
她并不知道宫凌霄现在有多大的本事,但是看他手底下这些训练有素的追随者,以及顶着通缉犯的头衔还能在京师重地自由进出,就可以看出来,他的实力一定非同小觑,不然也不敢回到京都来。
所以龙小七完全相信,宫凌霄真的能从其他地方获取答案。这对龙小七来说,不是一个赚钱的买卖,但是如果她不做这笔交易,就会血本无归,还会把自己填进入。
虽然纠结,但最后还是做出了妥协。
龙小七望着宫凌霄,好像要把他整个人给看穿一般:“你保证,只要我告诉了你,你就会把我送到师兄那里去?”
“我保证!”宫凌霄坦然迎接着她的注视,一本正经郑重其事的回答。
龙小七想了半天,还是不信任他,说道:“空口无凭,你去拿纸笔来,给我立个字据,签字画押按手印之后,我才能相信。”
“……好!”
虽然觉得麻烦,但为了让龙小七安心,宫凌霄还是一一照做。
白纸黑字的字据到了龙小七手里,反复查看确定没问题之后,龙小七把字据贴身收起来,才坐到桌前:“行吧,我告诉你就是。”
龙小七也是实干派,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不会有半点拖泥带水,当即把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