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外,田文海带着两个心腹家人把守,时不时的偷瞧一眼里面。
六角凉亭内,搭建了一座高台,供桌上摆满了各种法器以及施法所用的东西,还有个道家的八卦火炉。
身穿七星法衣的燕公子在台上烧了符纸,念念有词,然后请朱魁上来行了礼,二人跪了下去对着天地喃喃祷告,又朝着四面八方念了咒语。
“兄长仔细看我作法。”
燕公子对朱魁说完,神色凝重的从怀中取出一锭大约十两重的银子,伸出二指点了个法诀,放入了一只瓦罐里,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往罐内到了些黑色粉末,用一块红布封了口,指着罐口念了一遍咒语。
朱魁兴奋的跟着心里默念传授的口诀,可惜太绕口又记不住。这时燕公子命道童来引火,很快八卦炉里的火苗熊熊燃烧,杨公子忽然将瓦罐放了进去,回头笑道:“好了,一昼夜即可见分晓矣,咱们且出去休息半个时辰。这里只留一两个老成稳重之人看守炭火,不许乱言乱动,亦不可放那不洁净之人进来观望。”
“那是自然。”朱魁朝着田文海三人招了招手,他早已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花园。
交代完毕,二人出来返回书房,田文海见没什么热闹可瞧,一路小跑的跟着过来,请燕公子坐在榻上吃茶。
朱魁忍不住问道:“适才贤弟说,一昼夜可见分晓。不知那银子烧的熔化后,可炼制出几倍的银子来?”
“呵呵。”燕公子笑着解释道:“十几两银子只需一昼夜,若太多则须七七四十九日方成。先前看我放下的银子,名曰银母,是施了法的,所以一昼夜的时间,药可以将银母炼透,以一得十。明日此时,可以炼成白银百两有余。”
十两银子得一百两。一百两得一千两,一千两得一万两。一万两得十万两?朱魁和田文海两个人心中狂喜,简直是遇到了活神仙,得到了聚宝盆!
燕公子看着他们激动的表情微微一笑。悠然说道:“施法并不容易,道家讲究心诚则灵,所谓心诚指的是心无旁鹫,故一次作法若是心有杂念,会消耗寿元且很难成功。我这一次仅仅炼制百两银子。未免小题大做。因我要传授兄长此法,故此尽快小小的烧炼一回,好让兄长亲眼目睹,乃信我非是诳言。”
朱魁见他如此慎重其事,说得有鼻子有眼,不由得不信。再说人家可是白教呀,心里快活的了不得,面上露出感激神色。
问题是虽然恨不得马上学成,好炼出千千万万的银子任意挥霍,就是担心自己学艺不精。或是人家有意留一两手不教全了,或是自己没有根骨天分,不但效果恐大打折扣不说,就怕学会了也炼不出来,谁让自己贪得无厌呢!
等过几天人家走了,自己还不是枉费心机?朱魁心思电转,暗道若是明日看他炼成,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索性再请他炼一次,准备好一两万两银子。岂不是能炼出十万二十万之数?纵使我学不成,平白得了这么多银子也够了。
打定主意,朱魁笑嘻嘻的说道:“为兄有个不情之请,万望兄弟原谅。别笑话我无厌。我想请贤弟可否再烧炼一回,我尽力多筹措些银子,既可借此留贤弟多盘桓几日,也能早些济事,因我怕生性愚笨,是以有了四十九日的工夫。慢慢学习,何愁学不成呢?”
燕公子欣然道:“兄长有心了,你我知己,小弟何惧四十九日之劳?那好,兄长明日准备好万金,干脆愈多愈好,我一边烧炼,一边传授功法,闲暇时还要劳烦兄长带我游览金陵的名胜古迹。”
“多谢兄弟,要不为兄带你去皇宫有走一趟?”朱魁大喜。
“那就不用了。”燕公子大笑。
吃了晚饭,燕公子休息片刻又去亭子里作法,命添加些炭火,回到书房静坐。
朱魁把田文海拉到外头,说道:“我怕学不成,请人家再炼一次,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准备一万两万的银子,你也知道我现在手里没钱,可是岂能坐失这天大机会?如今只有一策,明早你将库房和后楼上的那些屏风桌椅等,从后门拉出去偷偷变卖,你估摸卖一万两就好,多了太不像话。对了,你有什么门路没有?暂且借贷万八千两,二万就是二十万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田文海沉吟道:“我倒是有门路,但是办成了,日后银子炼了出来,晚生也得多多分润一些,到时东家可不要吝啬,哄骗我白白辛苦一场。”
“你这家伙。”朱魁指着他笑骂道:“我几何时骗过你?”
田文海说道:“不是怕东家骗我,涉及到银子的事最好交代明白,老靠些。”说完转身去了亭子。
“能是真的吗?”朱魁站在院子里喃喃自语,大抵在自己家里,有田文海和两个心腹家丁守着,人家燕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抬起头来看看星空,朱魁心说若是自己学成了,也要把银子拿去救济穷人,反正都是老天赐予的,可不能因一毛不拔而遭了天谴。
对着满天神佛拜了拜,他美滋滋的仍去陪燕公子闲话。半夜时,燕公子又登台烧符念咒,吩咐田文海,“夜来小心,火是断不得的。”
完事了,向朱魁告辞要回寓所,约定了明日再来。朱魁见人家不留宿,也不要美女侍寝什么的,真乃一派高人风范。
他也忙了一整天,睡觉前嘱咐田文海,“明天别耽误了事,还要做的机密些,不要被徐府知道,也不能被燕公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