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官倒买倒卖,诱拐,威胁,绑架,这个世界上有太多黑暗的地方,而这里,都有。这就是一个泥潭,进来的人,想要干净的出去,太难!”云冉仰着头,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倒映在她的眸子里,璀璨却不带一丝温度。
“你不是想知道种子是什么吗?”云冉搓了搓手指,想再拿一支烟,最后还是放弃了,默默把烟盒和打火机放回包里,只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你一定想不到,我曾经也是一枚种子,还是我父亲亲自把我带进那个地方的!”
“所谓的种子啊!从字面意思上讲,就是让那些被选中的人成为某种东西的载体,直到这些载体成长为他们想要看到的样子!优胜劣汰,运气好,你就能活着,运气差,你就只能当做一捧肥料了!”
季云开想了想,不太确定地总结了下:“实验体?人体试验?”
云冉有点诧异,却还是点了点头,“这是黑色医院的大头,不过不是由我负责的!”说着看向季云开,“它的负责人就是带你进食堂的那个女人,平时一副温良的样子,行事再阴私不过。我每次看了都恶心!”
季云开敛了眸子,遮住了眼底的冷光。她早已经猜到了,那通电话的内容,她可是一字不漏地听了个清清楚楚。
云冉看着季云开依旧平和的面容,眸子里掠过一抹激赏。
她看人的眼光一向精准,这个人,虽然和她不是一条道上的,但比任何人都值得相信。
见微知著,老实说,云冉第一次见到季云开的时候,就察觉到这个虽然年龄不大的女孩子有着超乎常人的成熟,给她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就好像冥冥中自有注定,这个女孩有能力和自己比肩而行。
要不然云冉也不会在一个初初见面的人面前透露出这么多的秘辛,那是足以推翻她所有布局的冲动,但云冉还是说了。
到底,她骨子里还是一个相当肆意的人,骨子里带出来的赌性让她对自己的性命并不如何看重。
毕竟,她也算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
季云开直视回去,在这一刻,她看到了云冉眼中灼灼的光,带着足够焚烧自己的热度。
这个女人,性子真的很烈啊。不过,她是意动的。
季云开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面对着已经摆出合作诚意的云冉,修眉微挑,气势睥睨而来:“我们可以合作,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人,季琼羽!”
话因刚落,卧室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卡遽尔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走出来,坐在两人对面中间的一张沙发上,背脊挺直,三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加上我一个,我要救我妹妹!”
顶着两个人的视线,卡遽尔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目光却分毫不让:“她也被关在这里,我要救她出来!”
——
七博士的私人办公室里。
空无一人的房间充满了个人风格,零落中不乏严谨,一张纸在空中飘啊飘,最后悠悠落地。
房间一侧,和屋顶并齐的书架突然从中间断开,无声中滑向两边。
越七神色轻松地快步走出来,和进去时一脸凝重的他判若两人。
书架在身后合拢,越七已经换了一身崭新的黑色医师袍,不同的是,袖口的两朵金色鸢尾已经变成了银色,那张儒雅清俊的脸庞,也变得平平无奇起来。
现在的他不是七博士,而是种子输送队伍里的一名小队员罢了!
越七边往外走边静静回想着爷刚刚说过的话,突然觉得心底的担心有些可笑。他在医院潜伏了一年多的时间,却还不如自家爷看一份资料来了解地通透。
“云冉!”细细咀嚼了一遍这个名字,路过一个身着黑金色鸢尾医师袍的男人时,越七藏在镜片下的眼睛闪了闪。
云厥,谁能想到,这么一个面相宽和,对人和蔼可亲的男人,他的亲生女儿正暗戳戳地准备弄死他呢?
越七一路向下,很快就到了黑色医院最下面也是最牢固的一层。
这里格局很简单,巨大的大厅里布满了无数巨大的玻璃罩,有的空着,有的关着人,男女都有,最大的不超过25岁,此刻看到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纷纷投注过去了或愤恨或麻木的目光。
越七走到大厅中央唯一的一张桌子前,毫不犹豫地按下了上面一颗蓝色的按钮。
玻璃罩里或站或坐的人一个个纷纷软到在地。
越七拨了拨手腕上的黑色表盘,凑到嘴边,声音带了明显的粗粝,“季部长,种子已经打包好,可以准备运输了!”
而在越七下到最底层的十分钟之前。
黑色医院贵宾接待室里。
愉快达成合作意向的三个人老神在在地窝在沙发上静静等人,云冉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优雅开塞,醇香的酒液刚刚倒进水晶杯里,房门就被人毫不客气的强行打开了。
季琼羽施施然走进来,闻了闻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嘴角习惯性地弯起,“九二年吉菲萨尔德,云部长好雅兴!”
云冉斜睨了来人一眼,漫不经心地和季云开对了个眼色,拿起水晶杯抿了一口,这才开口,“美酒美人在手,别说九二年的吉菲萨尔德,四五年的诸缘也能喝得!谁让,我有个好爹呢!”
这话说得,就算季琼羽听出了其中的讽刺,也只能当做没听见。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
闻言只看向季云开:“妹妹这是流连忘返了,让姐姐一顿好找!”
季云开咔地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