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其所赐,我第一次看到了成年男子脸红。
显然,这名男子还算有涵养,见我直言不讳,也并没有恼羞成怒。他知道在我这里找不到场子,只能吃哑巴亏,于是乎索性直接和我聊开了。
聪明的做法。
男子名叫杨旭,是戴梦兰的同事,两人的目的地和我相同,都是郯城。
目的地相同,话题也就多了。
“说起来,最近郯城出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听到我的说辞,戴梦兰若有所思的回应道:“郯城近来的故事很多啊,您说来听听呗。”
故事很多?我怎么没这个印象?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我还是按照刚才的思路继续说了下去。
“我在电视上看到,郯城出现了一位可以和动物对话的小男孩。很奇怪吧!”
话毕,我看到戴梦兰的神情有些惊讶。
“大师,莫非您也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的。”
难道是同行?我有些警觉,但是这两个人看起来也不像和我是同类人,最起码肯定不懂看相风水就是了。
“莫非两位是记者?”我猜道。
当然,他们俩是记者的可能性很小,毕竟坐在这么挤的车厢,不像是拿公费外派采访的记者,估么着是来旅行,结伴而行的同事关系吧。
“记者的话还称不上啦。”戴梦兰有些害羞道:“我们才刚开始干。”
咦?我怎么又猜对了?这运气用在玩游戏刷副本爆装备上多好!
紧接着,她向杨旭说道:“杨哥,把那个给他看看。”
杨旭点头答应,站起身来,从车顶层护栏上摘下背包,拿出一本绿皮的书递给我:“这是我们编纂的杂志,不介意的请收下吧。”
这年头还有人做杂志,的确有些稀奇。毕竟对于现代的人来说,网络上阅读更加方便。不过聊胜于无,看看这本杂志的内容再说。
杂志的封面上用金边大字印着《灵异志》三个大字,封面看起来绿意盎然,全无灵异之感。
戴梦兰看出了我的想法,笑道:“大师莫怪,我并不打算弄那些血腥恐怖的事件作为卖点,而是准备刊登一些温馨的灵怪故事,也算是我个人的爱好。”
立意虽好,但估计卖不出去吧。
我心里如此想到。
人们对于恐怖灵异的故事而产生快感,其关键在于审美的距离,即观众与故事中的角色感同身受,但同时能意识到自己是在安全的地方。由于距离的存在,本来痛苦的情绪就变成了愉悦。就跟坐过山车是一个道理,害怕的情绪使得身体被激起,但由于知道自身绑着安全带,处境安全,可以以一个安全的位置观察自身的体验,清晰而完整的体验害怕的情绪。这对于特定人群来说是一件相当惬意的事情。
《灵异志》做成温暖治愈向也不是大问题,但这样无疑会失去大量的受众。我并不看好它的前景。
“话说,大师,你是做什么的?风水相师?难道说是灵媒?那种走哪里哪里死人的职业?”看到我在翻看杂志的内容,感到气氛有些尴尬的戴梦兰出口问道。
走哪里哪里死人?胡扯,那是侦探!
“灵媒算不上,风水先生的话我也只是个半吊子,看阳不看阴。”我出口答道。行走在外,必要的自我介绍还是要有的。这是我出发之前编纂的,用来应付搭话的人。
“风水先生啊……难怪这么厉害。”戴梦兰听到我的解释,十分佩服。“我认识不少灵媒,但是自称风水先生的却很少啊。”
“灵媒这种职业,相信他们做法十分有风险。”我听戴梦兰这么一说,知道她平时为了事业,接触了不少“这边”的人。为了她的安全,我就顺道给了她一些意见。“灵媒的神通之力来的没有理由,那些神鬼世界也没有一定的秩序和道德准则,所以当他们本身的利益和你冲突的时候,他们通常会选择颠倒是非,蛊惑人心,来保全自己,因为他们无时无刻都在和鬼神做着交易。不过也有不少劝人向善的灵媒,他们为人赶鬼、治病、禳灾。冒着会遭受到恶报的惩罚,替人消灾,也是很难得的。”
“那你的意思是,风水师就光明正大了?”坐在一旁杨旭说道。
“啊,那倒不是。毕竟风水师和灵媒是两个概念,无法做横向比较。不过对于一般人来说,风水先生还是很不错的选择。”我敲了敲桌子:“风水师这个职业,是以解决非自然现象引发的事件而维持生计的。而正确的使用风水之术,将问题解决的其实是委托人自己本身。”
“什么意思?”戴梦兰不解。
“风水师的核心理念,就在于事在人为。喏,你看。”我指了指火车窗外的一片郊野,“这里不是沙漠,不是高原,不是北地,而且依我国的人口密度,按照道理来说,这里应该会有人居住。但你看现在如何呢?”
戴梦兰和杨旭望去,发现事实上的确有些蹊跷,明明已经接近城市,窗外却是一片荒地郊野,人迹罕至。
“这是为什么?难道这里的土地不适合人们居住么?”戴梦兰好奇的问道。
“这里已经地处安徽,土地质量没有任何问题。”我否决了戴梦兰的问题。“这个地方之所以了无人烟,原因在于这里的风水不好,而且还是人为的。”
“人为的?”
“是啊。”我点了点头,“说话的这回功夫,咱们已经过去了。刚才的那片郊野上,有一座荒弃的石桥。说明那里曾经有一条河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