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内,浴桶还未收走。
玉儿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花柔跪在一边,急切地抱着玉儿边摇边喊:“玉儿你醒醒!你醒醒啊!师父!师父!”
她扯着嗓子使劲儿地喊,很快唐九儿冲入房内,看到倒在地上的玉儿,立刻上前:“怎么了?”
“她刚才还好好的,和我有说有笑的,突然就倒地不省人事了。我觉察到她的体内有剧毒,又来不及配药,只能先用毒功抽走她体内的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抽不净……”
“你别碰她!”唐九儿突然喝道:“你立刻去配毒室,在那里等我,快!”
花柔有些茫然,她放开了玉儿退开一步后,乖巧听话地立刻起身跑了出去。
她走后,唐九儿摸出针包,迅速给玉儿扎针。
几针下去后,玉儿虚弱地睁开双眸看了一眼周遭,又慢慢闭上了。
唐九儿皱着眉头,检查了一遍她的脉搏与体征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扎针……
配毒室内,花柔不安地站在窗前,向外张望且自言自语:
“怎么好好的你体内会有剧毒呢?而且还是那般厉害的毒……”
突然,花柔脑海闪过唐九儿刚才大声斥责的模样“你别碰她!”
为什么我不能碰她?
花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即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难道……难道那毒是我的?
一刻钟后,房门一推,唐九儿走了进来:“她没事了,但你这几天都不能见她了。”
“她……”花柔盯着唐九儿:“是中了我的毒吗?”
唐九儿神情十分严肃地看着花柔,几秒后才点了点头。
“怎么会呢?”花柔激动起来:“我刚才明明是在用毒功救她……”
“我知道,但是你的毒功……出了一点状况。”
“什么状况?”
“你体内的毒性太强,血脉之力压不住,已经开始溢出了。”
“什么?溢出?”
“玉儿中了你溢出的毒才会昏倒,幸得你及时抽取,她才没有性命之碍,但你抽取之时,体内的毒性依然在溢出,自是抽取不净。”
花柔惊恐地退后两步,后怕不已:“那我,岂不是一直在散毒?”
“是的,所以你现在必须待在这里,努力修习心法,尽可能追补一些,我……我去给你找补救的方法。”唐九儿说完转身就走,将门带上。
“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不可以出来。”隔着房门唐九儿郑重强调。
“我知道!我不会出去的!师父,您一定要控制住我!”
唐九儿隔着房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转身快步走出了毒房院落,去了夺魂房姥姥的寝室床前。
“花柔已经开始溢毒了。”唐九儿的神情是无奈与不安的,姥姥却是悠哉游哉地敲着自己的腿:“是吗?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天才会表现出来呢……”
唐九儿急切起来:“玉儿中毒,幸亏救治及时,不然她就没命了!虽然我现在控制住了花柔,但若不彻底解决问题,唐门里随时都会有人因此丧命!”
“没错,除非你关她一辈子。”
“所以,您快告诉我补救之法吧!”
姥姥此时瞥了一眼唐九儿,威胁道:“我说了,那件事你做了我就告诉你。”
“我办不到!”唐九儿瞪着姥姥,气结不已:“先不说这对花柔的伤害,你明明那么在乎慕君吾,为什么还要去惹怒他?你真是为了达到目的,彻底疯了吗?”
“疯了?不!我很清醒。这是确保唐门不会成为慕君吾私物的最好办法!”
“你就不怕慕君吾会将整个唐门毁掉?”
“他不会!”姥姥自信地昂着脑袋:“他需要唐门这把利刃,更重要的是……他会明白自己的无能,放手成全。”
唐九儿一顿:“无能?”
“哼!你不会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慕君吾所有的情况吧?”
唐九儿闻言脸色微变。
姥姥看着唐九儿眼里是明显的嘲色:“我虽然没有血脉之力,不似你能洞察许多,但是……我是门主,我知道的永远比你多!”
唐九儿的脸色登时变得灰白。
“慕君吾已经不能动情了,对他而言最现实的便是江山,只要他明白这一点,就绝对不会迁怒于我。”姥姥说完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纸包递给唐九儿:“为了花柔,为了唐门,你定然会做好的。”
“你……你连东西都准备好了?”
“天脉者百毒不侵,唯有这炙血粉才能让她欲火焚身。”
唐九儿盯着纸包,想伸手却又抬不起胳膊。
姥姥见她如此犹豫,冷哼一声道:“你是怕花柔会怪你?”
唐九儿看着姥姥,咬住了唇,沉默不语。
“我保证,她不会怪你的。”姥姥晃了晃手里的纸包,几息之后,唐九儿抬手一把抓过转身奔了出去。
她是愤怒的,也是委屈的,更是无可奈何的。
走出院门,她看了眼自己攥着药包的右手抬头看天,此刻天色阴沉,日头正在渐落,整个天色都在都在分分秒秒里逐渐变得昏暗。
唐九儿咬着牙,向前迈步,每一步她的心都似针扎一样的痛。
不甘却只能妥协,愤怒却又不得不遵从,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难受的?
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毒房的,站在配毒室的门前,她几次抬手都无力推门,因为她知道她进去后给了这药包,属于花柔的未来恐将再无晴日。
可是,她要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