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闻言只能缩回双手,看着彭岚为她倒下茶汤,又加少许盐粒后,双手将茶杯捧到她面前:“王妃,请用!”
花柔伸手去接,却是鼻子一嗅,面有不安:“怎么有血腥味?”
彭岚一顿,忙放下双臂,低头道:“王妃恕罪,是彭岚失礼。”
失礼?
花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放下茶杯,起身看向彭岚后背,她看到了一片红。
“天哪!你在流血!”花柔不假思索,当即来到在彭岚背后:“我帮你止血!”说着动手就要脱去彭岚的外罩大袖衫。
“不可!国有礼法,更有规矩,王妃尊贵,彭岚不敢当……”
“别动!如果你还认我作王妃,就听我的!”
花柔将彭岚的衣裳从肩头剥下,看到她右背的箭伤正在渗血,赶紧摸出金创药给她倒上:“不是说缝好了吗?怎么肉都裂开了。”
“王妃见谅,我家小姐为尊礼法带伤奉茶,伤处应是扯烂……”屋外,丫鬟的声音飘了进来……
“胭脂!”彭岚怒喝:“屋外竖耳多舌,你是想被剪去舌头吗?”
“小姐恕罪!奴婢只是心疼小姐……”
“不许多嘴!下去!”
“你那么凶做什么?”花柔没好气道:“她还不是关心你?”
彭岚一愣,继而道:“王妃见谅,这并不是彭岚要凶她,而是国有礼,宫有矩,这是不可违背的,将来等您入宫时,就会知道了……”
“我要是入了宫,就先废了这些不通人情的规矩……”
“小姐!”此时院外有了罗诚的声音:“有唐门弟子前来寻王妃,说有要事!”
花柔闻言一愣:“唐门弟子?”
“是,他说他叫唐昭。”
花柔惊讶挑眉:“快叫他进来!”
不多时,罗诚引着唐昭来到内院,花柔此时也给彭岚重新包扎好了伤口从屋内走出来,直奔他而去:“什么事要你亲自过来找我?难道是找到玉儿了?”
唐昭神色凝重地将手中纸条递到花柔面前:“门主,您还是自己看吧!”
花柔低头看纸条时,彭岚披着带血的大袖衫站在了房门前张望。
“怎么会这样?”花柔一脸惊讶:“君吾怎么会中毒?”
“来的人我核查过了,有楚国祈王府的腰牌,应该是祈王的人!”
屋内的彭岚一听这话,急忙奔出:“殿下他怎么了?”
“他中毒了。”花柔刚说完,彭岚已冲到她身边,完全不顾仪态地一把抢过了纸条阅读。
唐昭眉头轻蹙地打量彭岚后,看向花柔。
花柔却并未在意彭岚的举动,反而眼有疑惑的思考:君吾可是带毒体啊,离开唐门时,体内并无什么毒素,怎么会呈现中毒之态?难道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天天都是碰毒吗?
“他中毒了!”彭岚看着纸条急躁不安:“你得立刻跟我回去给他解毒!”
这命令的口吻让花柔诧异挑眉,而此时彭岚一抬头看到花柔的表情,也察觉到自己的态度失控,连忙解释道:“王妃见谅,时间紧急刻不容缓,我怕殿下有个三长两短……”
“我知道,但我得先回唐门一趟。”
“什么?”彭岚一把抓上花柔的胳膊:“回唐门?王妃难道不着急殿下的安危吗?”
“我着急,但我是唐门门主,就算我要走,也得安排妥当了才能离开。”花柔说完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彭岚见状不得不松开了手。
花柔从彭岚手里抽回了纸条,冲她略一点头后,对唐昭道:“我们走。”
当下两人迅速离开,彭岚看着花柔的背影既吃惊又困惑。
罗诚上前两步来到彭岚身边:“小姐……”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着急?他们不是私定终身了吗?”
罗诚眨眨眼轻声道:“她可是唐门门主,遇事冷静沉着也是应该的。”
彭岚立时转头瞪着罗诚:“你是在夸她吗?”
罗诚迅速低头,不敢再言。
彭岚咬牙道:“叫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城。”
“是。”
“还有,立刻给我爹去信一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明白。”
……
一辆马车在街道上飞驰。
马车内,花柔手捏着纸条目色沉重。
唐昭打量着花柔的神色,犹豫片刻后轻声问道:“门主,您不担心着急吗?”
花柔闻言诧异地看向唐昭:“为什么这么问?”
“你们不是……夫妻吗?他出了事儿,你不是应该……飞奔而去吗?”
花柔低头捋了捋手里的纸条:“我着急,也担心,说实话我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他身边去,但我若一走了之,那唐门怎么办?铁军怎么办?”
唐昭眼里闪过一丝触动:“您别担心,唐箫还在!他总能帮您撑上一段时间。”
花柔点了点头,眼有忧色。
半个时辰后,花柔赶回了唐门,并把纸条拿给了唐箫看。
“这事儿有些古怪。”花柔皱着眉头。
“是啊,他不仅是带毒体,而且我还帮他祛除过一些毒素,按理来说他不该有事儿的。”唐箫赞同道。
“会是圈套吗?”
“有这个可能,朝堂王权从来都离不开血雨腥风,谁知道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还要去吗?”
“要!只要有一丝可能是真,我都要去的,只是……”花柔欲言又止,唐箫却了然地接了话过去:“你担心唐门。”
“嗯,我不想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