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城的视线在触及女扮男装的花玉时,几乎吓道石化,就像小时候逃学叫母后逮到时,头皮发紧。
好在,花玉的目标不是他,老鸨笑眯眯的迎上来,然后,她跟着老鸨走了……
夏锦城:“??”
自己的夫人,跟窑子的老鸨走了,这——
夏锦城想也不想,做贼似的跟了上去。
寻常公子随老鸨往后院去,一般都是想尝个鲜,挑些没调/教好的清倌人,换个口味。
道理他都懂,可花玉——要尝鲜?
夏锦城:“……”
他先是佩服了一下自己的脑回路,随即脚踩棉花似的,一路尾随了上去。
花玉随着老鸨,在院子里停了一会,对着一个黑黢黢打开的屋子,交谈了几句,随后便家里着火似的狂奔离去。
躲在石柱后的夏锦城如果不是全程在目,他就要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
花玉跑远了,他也现身了,老鸨几乎叫他吓了一跳,见他穿着不凡,又化作笑脸迎了上来,“这位公子,可是叫乱花眯了眼,□□迷了路?”
夏锦城呵呵笑了,没理她:“刚才那位——公子,他寻的什么花?”
老鸨心道:来了个打野的。
她嘿嘿笑道:“那位公子可不是来寻花的,而是像赎一位姑娘出去。”
“哦?”夏锦城探过头,望着那个已经关严实的屋子,问道:“是哪位姑娘?”
老鸨道:“那屋子里都是从大户人家买来的犯错的侍女,那为公子估计是跟侍女看对眼了,叫家里发现,把那侍女给悄悄卖了。”
“这样啊。”夏锦城似说顺了口,不经意的问道:“是哪一个秒人,叫那小公子这般念念不忘?”
老鸨摇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那小公子也是聪明人,只说她要找的姑娘在里面,却没有明说是哪一个,还说一个时辰之内带钱来赎人。”
“怕你趁机抬价?”夏锦城对老鸨这类发横财的生意人是了解的很,他道:“那里面,是哪几家的侍女?”
老鸨掏出粉色的帕子,轻轻拍了拍夏锦城的胳膊,谄媚道:“公子若是喜欢,可以随便挑。”
“不方便说?”夏锦城也不多问,只道:“春来阁,红头牌的,把能喝酒的都叫上。”
一听春来阁,老鸨那张脸上的肥肉几乎能堆到一起,“原来是贵客,早就给您准备好了,我这就去叫婉儿带其他姑娘进去。”
老鸨走了,夏锦城抬头打了个响指,一个健壮的黑衣人从房檐飞下。
“王爷。”
“黑鹰,你跟上王妃,看她要赎谁。”
黑鹰走后,夏锦城不由得叹了口气,其实事情十分简单,赎一个侍女而已,跟他打一声招呼,他一句话就能解决了,可她倒好,偏要自己以身涉险,一个女人到窑子来,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那还是自己的女人。
“阿玉,信任我,就这么难吗?”
他叹了口气,不愿意再花时间同夏知慎纠缠,灌醉了他之后,差人把他送回了东宫。
慢悠悠的从从春来阁晃到楼下,却见守城马为家一副农夫打扮,灰黑的低调的很,他怀里抱着一位侍女打扮的丫鬟,疾步走了。
夏锦城心中疑惑,这马为家拒绝世家小姐几乎得罪了个遍,没想到有这癖好~
他耸了耸肩,唤来了老鸨。
“你赚也赚了,那屋子里关着的是哪家的侍女,不用藏着掖着了吧。”
老鸨隐约知道春来阁的贵客不是寻常商贾人家,加上今日收的打赏实在丰厚,她虽贪心,却也知道眼前这位英气逼人的年轻人得罪不起,她笑呵呵的领着人到了后院,差人打开了黑黢黢的屋子,只见里面的关着四/五个年纪尚小面貌清秀的女子,因为害怕而在角落缩成一团。
“都有谁家的侍女?”
老鸨走过来,指着那些姑娘喝道:“平日里怎么教你们的!大人问话,还不过来跪好回答!”
小姑娘怯怯的,却从角落爬过来跪成了一排。
穿水蓝纱裙的姑娘:“小女子蓝蓝,原是陈大人府上的侍女。”
穿浅紫色纱裙的姑娘:“小女子水紫,是夏府三公子的侍女。”
……
问了一圈,只有这个水紫叫他注意了些,这丫头生的是眉清目秀,而且脸蛋较同龄女子要稚嫩,一副娃娃的模样,夏府三公子——不就是他三个夏迟睿府上的嘛,这女娃娃的脸又是夏迟睿喜欢的类型,缘何被卖,夏锦城心里倒有了计较。
“就这些了?”夏锦城转头看向老鸨:“那位公子要的人,就在这里面?”
老鸨实话道:“刚才叫人买走一个,那位爷出手阔绰,而且是早些时候就定了的。”
夏锦城问道:“哪个府上的。”
老鸨答道:“花府的。”
夏锦城心里有了计较,两个人走到院子里,他递了一张银票过去:“你倒是专挑样貌好的收,什么时候的事了?”
老鸨接了银票,嘿嘿笑道:“那侍女是七日前买进来的,当时花府要处死她,我跟那打下手的有点交情,就低价给买来了。”
“七日前?”那可不就是他大婚那晚,处死侍女挑的可真不是时候!夏锦城有些恼火:“天子赐婚,花府胆子倒大。”
老鸨道:“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是听说,这侍女原是二小姐的陪嫁,可是二小姐出嫁前一天晚上,这侍女不知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跑出勾引花老爷,夫人震怒,这才叫悄悄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