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是康王府的正妃,所以走的正门,过了王城护桥,马车不得再入内,夏锦城牵着花玉的手,在进宫前最后一次嘱咐:“不知道的事情,你就不要回答,你记住,你是我夏锦城的王妃,没有人敢为难你!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你就搬出我的名号来,知道了吗?”
“我——”花玉望着大开的朱色城门,像极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腥盆大口,上一世的恐惧几乎像潮水一般用来,随时可能将她淹没:“你快些来,你一定要快些,一下了朝就来。”
她死死的拉着夏锦城的袖口,指节握的发白,“下次别带我来了,别带我了……”
夏锦城叹了口气,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阿玉,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花玉的脸色有些惨白:“不,不说……”
夏锦城点了点头:“还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
花玉几乎要叫他问的哭出来:“不可以跟你太亲近。”
“阿玉,没事。”夏锦城叫她带着哭腔的嗓音几乎要心疼死,“我们奉完茶就回来,哪也不去了,好不好?”
花玉咬着唇,“母后那里一定要去的。”
夏锦城道:“阿玉,母后很喜欢你,也很想见见你,她不会为难你的,你放心。”
好言安慰了她一番之后,夏锦城带着担忧和不舍依依惜别。
鞑子求亲一事两派各执一词,和亲派与主战争执不下,好在有夏梓楠在边境击退了几次进犯之后,鞑子并未有其他出格的动作,事情也就暂压被压下不提。
这之后便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以及即将到来的科举殿试,上陵城会在未来一个月内,迎来除节日外大量的外来人口进入,从治安到管理,无一不需要加强,做好了这件事,便是在皇上面前立了一块最好的白玉杯牌,但是特别劳心劳力,好在殿试一事三年一次,加上这件事三年前夏锦城处理过一次,本就是最佳的维护秩序的人选。
这可是个苦差事,当圣上把担子下到他头上时,他悄悄的看了一眼毫不掩饰不满情绪的夏知慎,当真觉得这人是不是年纪越大,心眼越缺?
科考这件事夏锦城真的是记忆犹新,状元被查出舞弊,又牵庇,夏锦城作为负责这件事的人,又是同花家结了连理,他百口莫辩,连累他废了一只手,这等“好事”,爱谁谁!
夏锦城参考了一下夏知慎的智商,决定漏出些为难的表情,然后,他就真的上钩了。
夏锦城:“……”
夏知慎满脸的不懈,出列俯首:“儿臣认为,此事交给二弟,不妥。”
夏锦城心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他眉心一挑,佯装失色,眨着一双不解的大眼睛。
夏知慎在接到皇帝的许可,信心满满的说道:“二弟才经手连环杀人一案,虽已救出人质,可惜到底叫主犯逃脱,加上二弟新婚,如此劳心劳力,只怕看不清其中关节,万一出了舞弊事件,怕是要漏过去了。”
夏锦城心里一抽气:“好一个劳心劳力,看不清……”他听着周围小声的议论,无外乎不是他新婚夜犯得错误,不过没人敢说的那么直白,不然他可要记下来的!
夏知慎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可以接任这个重担,为国分忧,夏锦城则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等着圣上的裁定。
“三皇子以为如何?”
三皇子夏迟睿平日里最是默默无闻,长得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唇边无时无刻不带着和善的笑意,看起来也是学堂里顶好欺负的那种,可夏锦城对他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实在太了解了。
他盯着他,视线里带了刀子一样的锋利,对上他微微错愕的目光,安静的等待着他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