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花玉提的条件,夏锦城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明早我还早朝呢。”
花玉:“骗子!”
夏锦城:“嗯!”他给自己脱了衣裳,随手甩到雕着比翼双飞的楠木屏风上,一转头花玉还看着他,只好拨了拨双手,嫌弃道:“往里面睡睡,给我挪点位置。”
花玉:“……”
夏锦城上床几乎一秒入睡,花玉连赶他的时间也没有,不过这个人睡觉倒挺老实,她半躺在床上,懒得理他,就是得花为自己前世不幸先感叹一番,再好好规划自己未来的大好人生。
名声算是被夏锦城毁光了,再嫁人也不现实,不过她也不屑于再嫁人,已经嫁过一个皇子,再往上就是皇帝了,她没那个本事,更没这个野心。在经历了这样多的劫难之后,她只想买一块地,养一只狗,过着女耕女织的生活。
屋里的蜡烛熄了很久,花玉睁着眼睛盯着黑暗里虚无的一处,只消一会,她就觉得眼皮酸涩的很,夏锦城睡死了,也做不出什么来,她想了想,也缩到被子里睡了。
很快,她匀称的呼吸声传递给了身侧的夏锦城,他终于轻呼了一口气:“可算睡着了。”
他探过身子,在朦胧月色的掩映下,悄悄的在她额间亲了一口,这才蹑手蹑脚的下床。
明日上完朝肯定要被问及此事,他得知道事情传播范围和事态的可控性。
阿福知道康王爷在王妃处一直不出来,他又熟知王爷脾性,知道今晚肯定要问个水落石出,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候着。
…………
秋天的夜晚不算静谧,偏殿院落,因为凉爽,不时地有小虫传来几声快乐的鸣叫。
夏锦城刚一进来,就看到已经等在旁边的阿福,他端坐在太师椅上,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抿了一口,等着阿福把殿里的侍女散尽了,这才道:“查的怎么样?”
阿福愁着脸:“回王爷,传遍了。”
夏锦城扶额:“想办法,压下去!”
阿福颤巍巍的递上去一个匣子,“王爷,您先看看这个吧。”
夏锦城接过那只黑色的木匣子,上头的龙纹几乎叫他脱了手,“这是……”这是花府托人用重金买到的黑檀木,传说只有真龙天子才有资格拥有。
“有谁看见了?”
阿福忙道:“花大人在隐蔽处交给我的,没别人。”
夏锦城捂着心口,缓了口气,上辈子花慕白用这东西换了花玉一条命,也正是因为这东西,叫夏知慎抓住把柄,险些叫自己被废。
“花家不是有嫡出的小姐吗?”夏锦城疑惑:“阿玉是庶出。”
阿福明白他的意思,他下意识的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压低了嗓音:“仿佛王妃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夏锦城问:“什么?”
阿福摇头:“不知道,我派人打探过,什么也没问出来,怕叫花大人起疑心,便没有多问。”他顿了顿,道:“王爷,花大人的意思,只要王妃能活一天,他就会站在您这边一天。”
夏锦城捏着盒子:“威胁我?”
阿福忙道:“花老爷也是爱女心切。”
夏锦城把匣子放在一边,对阿福的话不置可否,花玉是在他明着风光实则失势的情况下嫁进来的,若真诚心帮他,嫁的该是嫡女花想容,花慕白为官十载,当知道把一个庶女嫁进王府当王妃会有什么下场。
爱女心切还把她往火坑里推?不过……上一世花慕白却是是真心帮他的,可花慕白这时候的行为却又叫他不得其解,只好先放一放,日久了再看看人心。
说到人心,夏锦城又开始头疼了:“阿福,你说,女人到底喜欢什么啊?”
阿福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笑嘻嘻的说道:“自然是王爷您的宠爱啊。”
夏锦城心道: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夏锦城:“除了这个呢?”
阿福挠挠头:“小的不知道啊。”
夏锦城鄙视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你三天两头窑子里跑,听风苑里的阿绿不是为你收牌不接客吗?”
阿福心头一跳,忙讨好笑道:“小的那是各取所需,风月过了就忘了。”
“各取所需?”夏锦城仔细的揣摩起这句话来,“那些女人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欢她的,还愿意服侍你,等你?”
阿福深吸了一口气,连嗓音都变抖了些,“王爷,小的每回都是悄悄地去,悄悄地回啊。”
夏锦城:“没人想怪你!男人嘛,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就行了。”
阿福微颤颤:“给她们点盼头。”
夏锦城:“盼头?”他若有所思,视线里触及黑檀木的匣子,不由得心生一动。
女人喜欢脑补,这点他在上一辈子是深有体会的,虽说她不告诉你,但脸上会表现出来,有时候你给她朵花,她能从花跟别的花的一点细微差距上,脑补一整天,开心个把月。
夏锦城叹了口气,虽说这手法不怎么光彩,但最起码能叫阿玉不再死脑筋,见了他说不定还会赏个笑模样。
想到这,让把匣子递给阿福,道:“拿去给王妃。”
阿福:“啊??”
夏锦城解释道:“给她,叫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安全的。”他说着,又加了一句:“你再好好劝劝她,有点盼头总是好的。”
阿福忙接了匣子放到怀里,遮得严严实实:“王爷,这事交给我您就放心吧,保管王妃明日对您改观。”
夏锦城见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