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是,通常这种破车厢,报站喇叭也经常坏。
一旦没了广播提示音,更成了傻子。
她曾经连着两次坐上没有电子显示屏,也没有报站音的地铁车厢,还正好碰上地铁抽风,四站不停,颇有种坐上黑车要被拉走卖了的感觉……
在漫天的鹅毛飞雪里,林亦扬笑了。
他按下殷果的手机,指了她的帽子:“戴上,我们要走三个路口,至少十五分钟才能到地铁口。跟着我,丢不了。”
说完,他把殷果的球杆桶背上,走入风雪当中。
殷果戴上帽子,紧跟上他,好冷啊,手都不敢从口袋里掏出来。
她的靴子不停在一层新雪上踩下新鲜的脚印,跟着林亦扬的脚步。林亦扬本来是在看车况,低头,看到那双小靴子频率极快地走着,看着就累。
他大步走习惯了,没试过为谁慢下来。今晚,倒是很有风度,减慢了速度。
他一慢,殷果松口气。
她呵着白气,和他一起静默着,走了五分钟。这么安静下去不妥,要找话说。
“你喜欢赌球?”她主动闲聊。
“一般。”
“都是这么大金额的?还是这边喜欢这么大的赌局?”殷果刚才听到数字,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里数额这么大。
林亦扬摇头:“我一个同学和别人赌球,下了重注不敢来,一直求我,求了半个月。”
林亦扬停住脚步,他们这么一会儿,已经到路口了。
面前就是红灯,要等绿灯。
他看殷果这么安静,低头看她:“怎么不问了?”
“我在想,是很好的朋友吧?”
从华盛顿赶到纽约法拉盛,肯定是为了很重要的朋友。
林亦扬摇着头,不算。
“是我想请人吃饭,没钱,”他发现变了绿灯,手按在殷果后背,将她推上人行道,走到了她的右侧,“算是一个交换条件。”
原来这样,殷果边过马路,边琢磨,他可真爱请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