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突发的状况让林子息始料未及。
因为在他研究过的绣春的刀术里,从来没用过这样的招数。
是的,作为绣春的心腹之敌,林子息自然也在时刻关注绣春,当他听闻绣春在北地入合命境界的时候,他是惊慌失措的,他甚至都有一种立刻逃回老家桃花城的冲动。
好在后来林家派了高手来保护他,并且将收集到的一切有关于绣春的消息都交给了他,并且派遣专门的师傅来教导他如何与绣春对敌。
那位师傅常年研究绣春的刀术,可以说比绣春自己还要了解他。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林子息早就已经和绣春交战了无数次了。
而且,今天又有那么多人去帮他对付绣春,哪怕绣春最终还是站立到了这里,也早就是强弩之末了。
这一战,他本该势在必得的。
事实上,在他不断挡住绣春的攻势,并且将他击退以后,他也是这么觉得的,并且他越打越自信。
他觉得自己下一刻就可以立刻击败绣春,摘取正面击败刀魔绣春这个足够荣耀的头衔。
然而,就在这一刻,绣春,他对面的绣春,忽然出了一招他根本没有见过的招数。
这一招甚至已经完全违背了他认知中的绣春的刀术的核心理念。
这一刀,太冷静、诡谲、阴柔了。
林子息一下子慌了,他猛地朝后退,想要躲避这一刀的进攻,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这一刀划到了一下,顿时他雪白的衣衫就被拉出了一条口子,虽然没有真的伤到他,却显得有些狼狈了。
这时,峡谷里之前的呼喊声也立刻变了模样。
“怎么回事?!”
“林公子怎么退了?”
“不可能啊!明明林公子一直在压着绣春打啊!”
“一定是绣春用了什么阴险的招数,否则林公子怎么可能会一下子就不行了。”
“林公子加油!”
“林公子不能输啊!”
听着四周围的呼喝声,林子息热血上涌,心中的震惊和猛然又冒出来的畏惧一起好像化作了力量,剑势再次奔涌起来,朝着陈重冲了过去。
陈重的心情却已经完全遁入了绝对冷静之中,面对林子息气势更盛的一剑,他心中无喜无悲。
从刚才的试验里,他已经看出,以顾家刀术为核心,绣春的刀术为外皮,所表现出来的效果十分的优秀,一方面在于林子息并不知道他面前的绣春已经不是绣春,这种突然的变招有些措手不及,另一方面在于陈重到底还是对于顾家刀术浸淫日久,远远强于才学的绣春的刀术。
不过这并非是纯粹的套皮取巧,陈重也是有真的在尝试融合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刀术的,只是还没有成功。
但是,绝对是在缓慢进行的。
林子息这个对手不错,不弱,也不会太强,他渐渐变得狂猛起来的剑法,更像是一柄铁锤,在捶打着陈重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刀术这块铁。
随着捶打的不停进行,终究,会有利刃出世!
不过既然是捶打,那么在表面上来说,肯定不好看。
局面似乎又一次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陈重在步步抵挡后退,林子息则是在得寸进尺,仿佛每一剑都会将陈重给彻底击垮。
这样的局面让之前担心林子息会失败的人们又一次高兴了起来,人们的呼喝声再次变得高昂。
“好!好样的!”
“我就说林公子怎么可能不行,这绣春真的是个阴险小人,就会用阴招,不过哪怕再阴,实力差距就是实力差距,再怎么样都没办法弥补的!”
“这就是所谓的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
“哈哈哈,说的好哇!”
“嗨,真的是,我去看看能不能现在退钱改下,这绣春真的是不堪一击啊。”属于陈重的平台上,赵空达有些坐不住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确算是个忠仆了,这一下输出去,后面金钱实在有些紧张。
“等一等。”宁断却是阻止了他,说,“绣春未必会输的。”
“这还不会输?大哥,你会不会看啊?”赵空达有些恼火,他觉得宁断现在就是纯粹和自己作对,“我这是为了大人着想,现在明摆着是稳输啊!”
“你要相信大人。”宁断说不出来什么,就是觉得这个绣春看起来很狼狈,其实是占据着上风的。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直觉,却也是一个真正能够成为武道高手的人有别于一般人的地方。
与此同时,仙洲派的平台上。
能够站在这个平台上的人,自然都已经是真正的高手了,所以他们不仅看出了真正的局势,也看出了问题的本质。
“子息还是太年轻了啊。”有个仙洲派的长老叹息着抚了抚须。
“是啊,这个绣春是真的很厉害,哪怕已经……居然硬是打乱了子息的心态。”另一个长老也赞同。
“子息现在看着生猛,一会气力用尽了,这绣春却是在以逸待劳,一会雷霆一击,子息要输了。”一个仙洲派的护法也是叹息。
之前显得很高兴的怒雷长老脸色有些阴沉,已经不说话了。
全场可能就白鲸落的脸色有些古怪,他看着在步步后退的绣春,有些欲言又止。
因为他是唯一和绣春交过手的人,他很清楚现在这个绣春的刀术……
“我之前和绣春交过手,我总觉得现在这个绣春的刀术……”他想着就开口了。
但是听潮客立刻打断了他说:“这个绣春的刀术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