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确定,可我猜到了几分,我晓得刚才是什么引起了他的注意。
想想之后还得面对接下来到达营地的其余新兵,到时候一个帐篷肯定会住好几个人,我就没有那么自由了。
先前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穿脱袜子的举动,都可能会引来是非。
到时候我该怎么应对一堆人跟我一同吃住在营地里呢?
行动之间一定得分外小心格外留神啊,毕竟男女差异明摆着呢!
哪怕是一些生活中的小细节,换成细心点观察力强一点的人或者是刚好不凑巧无意间被人瞧见了的话......
思量至此,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提醒自己千万得小心。
......从营地一直走到东面的山崖下,我瞧见还有两个人也在那里。
他们彼此间没有多话,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
俩人的神色看着都不像那会儿在车上紧绷着的时候,我想大约是被抓来之前挨过打的,他们的状态......我最初看到时跟现在不同。
一人取了水正要走,一个准备接着去取水。
走近了,我才发觉这里的清澈的潭水并未因为寒冷的天气而封冻。
仔细打量后看到......原来山中流下来的水是带着一点热度的。
怪不得不会结冰呢!
......拿着手里的锅子,我往边上走了几步,十分耐心地等着那个人。
我看他将水打完走远了之后,才上前蹲下来在同样的位置取水。
我尝了一口水的味道,水质很不错。
视线顺着山崖向上看去,我的目光停留在山崖峭壁上好一会儿后将视线转开。
先不去想那么多了,眼下到了能住人能临时安置的地方,食物跟水都不缺,还是先将我自己喂饱了,再去想别的。
从马车下来到现在,翻山越岭的赶路不说,今儿一天折腾着也够疲乏了。
我至少得好好睡一觉,才有更多精力去筹划接下来的事情。
反正都已经被他们抓到这里来了,我没有能力反抗。
我大致想了一下,目前的局面除了我得小心谨慎些以外,暂时没有大碍。
带领我们到达营地的士兵先前来找我的时候......不是还跟我提了一句么?
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很不靠谱的人。
有时候能帮得上忙的未必是军中的高官,反而是他们底下备受信任能被委托着去办事的那些人。
他们才是跟军营中来的新兵打交道最多的人。
他说了愿意帮我看看,说不准真能替我找到别的机会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试着将水取了上来后,我再用手试了试温度。
虽然没有上游的温泉那么夸张,但是这水的温度也算可以了。
不过就是从山崖底下走到营地的话,到时候这水还是会冷透的。
......北地的宅院内,天放正在他自己住的屋子里提笔写信。
桌上铺开了一张信纸,他断断续续写了几行,写得有点艰难。
天放撂下笔,神情有些烦躁的起身。
他缓缓地走到房间一侧的窗边,推开窗向外看去。
夜空飘着雪,宅院内的廊下也悬挂着灯。
光线照射到了庭院中,能看到假山上、树上积起的一层雪花。
这雪看着比之前下得更大,一夜下来,明早山上的积雪应该比这会儿更厚,山路会很难走。
护卫说的话都没错,天放心中何尝不知道。
可是他思虑后,始终觉得这一趟山中之行是少不了、避不开的。
只有他自己亲自去察看了,才能得出更加正确的判断。
这是他一向来做事的执念。
尤其是这件事并非单纯的表象,眼下小师妹人在哪里还不确定,但是北地会是她的必到之地。
只因为她跟那个人有牵连。
在这个节骨眼上,暗卫忽然间深入山中,还是在北地战场不远的位置。
加上暗卫的来去过程又显得很蹊跷......天放在心中打了个问号。
庭院里的寒风夹杂雪花吹进来,将室内的热气吹散了几分,天放的眼神也清明了些。
他心中盘旋着很多事。
深谷中被告诫,护卫受伤,海国在进行中的工事......
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他运筹帷幄决断方向,但是他此刻最迫切想知道的,仅仅只是小师妹这会儿的行踪而已。
......“主上屋里的灯还亮着呢!”
海国的一名护卫透过窗缝朝着天放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转头又看向屋内的同伴们道。
他们几个从受伤经过医治后的两名护卫的屋子离开,又重新聚拢到了偏屋内。
商议明儿天亮前需要准备好的物品,跟着天放去山上的护卫还得对从肃州来的同伴交代点事宜。
他们在这里的时间比肃州跟随天放来的同伴更长。
此刻温暖的屋里,桌上摊开的地图有两张。
除了一张小镇的地图,还有附近的地形图。
几个人坐在灯下商议得差不多了,正打算散场的时候,留心到了天放那边传来的动静。
“千万别去打搅主上,”同伴看了那名说话的护卫一眼,提醒他道。
紧接着,他们几个都听到了天放所在的那间屋子又传来开窗的声音。
护卫压低声音脸色沉了沉对着离窗子最近的同伴道:“你赶紧地将窗子关了,别让主上瞧见咱们几个在留意他。”
听言,同伴看了他一眼,随即上前一步,将窗子关得严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