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好意的建议了一句,余光瞄到萧楚不悦的眼神,我语音顿了顿。
咳嗽了一声,我接着道:”如果你的确对她没有半点意思,另外有个主意。“
”你说说看。“萧楚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道。
”其实很简单啊,你变个身份就行了啊。“
”怎么变?“
”你成亲,她不就死了那条心么?“
”说得容易,“萧楚笑道。
他笑了笑,沉默片刻。突然间冒出了一句:“到了应天之后,你可有住的地方?”
我被他转变的话题牵引,搜寻了一下记忆中的印象,除开沿途萧楚告诉我知道的那些,我的确是对应天没有别的记忆。
我认真的道:“我对应天一无所知,大约到了那里找个客栈住下。”
“我不能带你回我家中。”萧楚眼神闪烁了一下。
“谁要跟你回去?”我头摇了摇,“到了应天,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哎,”我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你不会真以为我被你雇了。就当你的丫鬟了吧?”
“我不做这个的。我好歹还懂些医术,总能找个药铺或者医馆寻点事做。”
“你也知道的,我运气不赖。”我笑道,“没准哪位应天的名医能看上我。收做弟子也未可知。”
“你不是说家中有人一直替你念书吗?”
“是。”萧楚眼神暗了暗道......
到了晚饭的时候,马车停下来在林中休憩,我找遍了车厢中,却不见那块绣得差强人意的帕子,也不知道弄哪里去了。
补足了水,继续赶路,应天离我们一点一点近了!
......应天城东南方位的一条巷子里,绿树掩映的一座小院子,清晨时分。有个眉眼清秀的小厮从里头出来,沿着胡同巷子一路往南走。
这是我在仁善堂做事的第六天,幸亏我买的那一身男装,外加穆先生书中记载的能掩饰容貌的药方,否则医馆怎么肯雇用我。
来了应天才知道。抛头露面在外头做事的,几乎都是男人。
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诸多限制,使得我没办法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份能养活自个儿的事。
好在我看的医书不是白看的,在穆先生身边的那几个月,我学的草药知识也足够让我胜任医馆的工作。
想到穆先生,我怀中一直带着的那封信从不离身,初入应天,我按照上头的地址找过一次,那所宅院大门紧闭,我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一个人来应答。
我甚至攀上了树,趴在墙上查看过,那里实在不像有人住着的样子。
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决定先在应天住下来,隔一段时间再去打听那所宅子的人。
我跟萧楚在城门口不到的地方就告别了,他跟我说,要选另一条路进城。
知道他的身份非富即贵,我更知道有时候不能多说多问。
唯独他告别时候的眼神,惆怅得让我的情绪也跟着低落了大半天。
医馆离我租住的地方不远,告别时候萧楚借给我的银子足够让我租下几个月了。
穿过一条热闹的大街,拐了个弯就到我做事的地方。
轻车熟路的将一个竹匾端到院中,摊开里面的药材晾晒,今儿天气好,这是我的主要工作。
忙了小半天,外头的管事突然进来喊我。
“小林,今日医馆来的病人多,抓药的人手不够了,你去帮个忙。”
我答应了一声,跟着他到了沿街的店铺里。
各种药材分门别类的堆积在一个个架子上,要根据大夫开出的方子替看病的人抓好药,再一份一份的包起来,好方便他们回家煎药服用。
来了六天,这不是我第一次帮忙,可是今天我一边抓药,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心中一个激灵,回身看了眼等候在外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