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往南边儿走,”我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接续道,“你却往北行,你很奇怪。“
品出了我话语当中的含义,少年淡淡瞥了我一眼缓缓的道:”肃州那里,有我家的宅子,这一趟却是非走不可的。但是我没法跟你细说。“
少年倒也不避讳,只是隐藏了关键的内容,跟我透露了一点口风。
”是很重要的事?“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就脱口而问。
若不是极其重要的差事。他这副养尊处优的模样,怎么会千里迢迢赶到肃州来呢?
心中转过几个念头,我还是打算套一套他的话,看看能不能知道更多的内情。
”既然是这样,你肩负重任。当是心无旁骛赶路才是。“
”你怎么有空管人家的闲事?“我轻声问。
换成我是他,兴许正好经过的时候见到绑匪劫持人质,而我这边人手跟实力都在人家之上的话,我也会打个抱不平的。
但是像他这样,不光是坐船相隔了一定的距离,并且从悬崖攀上来,追踪那帮黑衣人。
最让我意外的是他在一个人的情况下这么做了,换成我,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做的。
他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家门内的事情不重要啊?
简直前后矛盾嘛。
......少年转头看着身边人,完全不懂他这副质问的语气是从哪里来的。虽说被牵连,但是救的人是他啊!
一个被自己救了的人,居然吐槽自己多管闲事。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到了这种地步?
做好事还被埋怨上了,并且埋怨的那个人居然还是受益的对象!
少年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跟这个小子处得很愉快是不假,但是那副少爷脾气的做派仍在骨子里。
”你小子说的什么话!赶情爷救你还救错了!“
他撇过头,语气冷淡道。
哎,我赶紧绕过去,走到他面前。抬起头陪了个笑脸道:”大男人的,还这么小肚鸡肠,我只是说说啊,这个人家不是指我嘛。“
”你能出手救我。就一定还会帮助其他人啊,“我掰了掰手指道,”大哥你宅心仁厚,我这不是给你来个假设么?“
少年鼻孔里微微冷哼了一声道:”爷才没有兴趣管人家的闲事,肯出手救你,是昨儿你运气好。“
”你看。我都说了我的运气挡不住啊,你难得发一回善心,倒叫我赶上了,我这运气不是盖的吧。“
我望着他,笑容狡黠道。
少年猛然间凝视我,目光对上了,他脸红了红,粗声粗气道:”小菱,你扯那么些没用的。”
“有力气就走快点,前头真有人家的。“
“你确定?”
“我很确定,这回不是蒙你的。”
......天际微明,山岚间,王师的队伍已经到了一处山谷。
眼见附近就有一条小河流淌,水质清澈,队伍便在桥头处略作停留。
女帝从马上下来,刚要转身往后走去,就被前头送来的信留住了脚步。
她一目十行看着信,不多时只得将先前打算要做的事情放开,转身往队伍最前头走去。
跟在后头的马车内忽然传来了些轻微的动静。
墨言何等敏锐,立刻听见了,欢喜得心都在砰砰跳。
他小心翼翼往车厢边靠拢,往里轻声问道:“公子可是醒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低低的咳嗽声,便是告诉他已经醒了的意思。
墨言正待多问一句。
前头有人忽然走过来,墨言不动声色,依旧垂首站在车边。
来者是女帝身边的一位侍从,走近了跟墨言打了声招呼,寒暄几句后问:“国师大人可曾醒来?”
墨言心底骂了一声,摇头温和道:“还没有。”
侍从叹了口气道:”陛下说了,车马劳顿,等到了肃州城停留两日再走。“
墨言眼神一动,看向侍从的目光多了点深意:”改线路了?“
侍从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肃州那里,好像有点事,陛下也想去看看。“
原来如此,墨言会意道:“那就最好了,路上总是辛苦,公子也得好好休息。”
“正是如此。”侍从说完,拱了拱手便往队伍前方走去。
墨言扫了一眼,能见到女帝正跟队伍中的一位将军说话,他们的神情看上去就跟侍从说的那样,似乎有事情。
肃州么?墨言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这是去往北地途中的一站,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了。
......出了深谷,船继续往前行。
江面陡然宽阔了,后头跟着的那条船像是终于找到了全力加速的理由。
先是跟天放他们坐的船缩小的距离,接着几乎成了并头前进。
等过去大约一刻钟,后头那条船终于彻底超越了。
天放跟护卫,还有船老大此刻都站在船头。
其余几个人静默着,天放跟护卫交待了几句,眼风扫过江面上那条超越他们赶往肃州的船,等了一会儿便退回船舱中。
鸽子腿上绑了纸条,扑啦啦翅膀飞到了空中,也往肃州城的方向去了。
天放一走,两个护卫如释重负,靠近了一步说话。
“主上的意思是......”其中一位听了刚才天放说的话,心底还有些疑问未解。
“就是叫咱们稍安勿躁,先去肃州城,到了岸上再计划。”
“照你看,那位小师妹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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