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去北地?”我一愣。
大娘赶紧道:“当然是从北地过来的人,西兰有些商人在北地做生意。“
”你们从南边儿来,肯定知道的比咱们多啊。“
我下意识的拍了拍脑门。刚才是口误了!
”不是说要打仗么?北地很多做生意的人一听到打仗的消息,就带着家人回来。“
大娘语气顿了顿,放下碗道,”经过咱们这里,停留是常事。”
“院子里睡不下,他们直接就睡在山下的马车里。“
大娘说到这里,视线转到少年那边。再次认真地看了傲娇少年一眼。
我用余光瞥见了,连忙低头。
我在想她说的事情,看来山道附近的林子。停留的人不少。
我心中泛起一丝担忧,但愿少年选的地方,就是停放那辆马车的地方足够隐蔽。
万一被人看到,恐怕明早我们俩人下山的时候。马车就找不到了!
来往的人一多。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何况是一辆无主的马车呢?
”咱们这里院子都不大,那些人住不下一间屋子的,只不过会上山要dian热水跟吃食。”
大娘跟我解释道,她老伴在旁边dian头,对的确是家常便饭了,我听他们说话时候的语气都很淡定。
反过来说。这也是大娘看到我们的时候没有太多戒心的原因。
在我印象中,山民对初次见到的陌生人应该更警惕才是。但是大娘表现出来的样子倒是挺友好的。
他们的举动,从侧面证明了我的猜测。
“你们弟兄两人,兵荒马乱的,去北地做什么?”大娘问我道。
“家里有人在那边做事,最近因为太乱了,想去找他,然后一起回来。”
身旁的少年沉声道,我诧异地转头看他,他没跟我对视,倒是看了大娘一眼态度自然的接话。
总算不是个闷葫芦了,也晓得主动开口了。
..其实,我做的菜都是最家常最简单的。
大娘家的厨房有现成的腌腊制品,这些几乎是山民家家必备的。
就地取材,院子里采摘了几棵青菜,顺带还做了个热汤。
饭前听见了打雷声,晓得山里的天儿要变了。
果然等我们四个人吃完饭的时候,大娘还在夸奖我,外面的大雨已经浇了下来。
她伸手捶了几下腿,我瞧见了,对着她道:“等会儿我替您看看。”
我站起身,看看屋子的ding棚问:“大娘,下雨没事的吧?”
瞧着这窝棚不太结实,我问了一句。
想着今晚若是被他们安排到跟傲娇少年睡同一间房的话,我自己跑来这里的灶旁打个盹就行。
我占了一dian好处,因为白天也不需要我赶车,傲娇少年才是主力。
晚上若是没睡够,明天白天赶路的时候,我可以在马车里补觉,不用太担心。
“你们放心,这棚子瞧着不牢靠,其实很结实的,”她老伴儿接话道:“咱们这里的人都盖差不多的屋子,用的是山里结实的木料,所以下雨啊刮风啊全不用担心。”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站起身看着他们主动地道,“你们都吃完了,回屋里休息,我来收拾一下桌子。”
一番推拒过后,收拾桌子的人不是我。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替大娘诊治腿上的疾患。
..天放跟底下的那帮人分成了两条船。
天放的下属新近找来的船比他们乘坐的又小了一些,并且看着是形态狭长的船,方便从那片狭窄的巷道内通过。
这既是天放授意的也是船老大以往的经验得来的。
天放看着岸边停靠的小船,dian了dian头道:”事不宜迟,这会儿启程就是。“
船在江面上行驶了一段距离,转了个弯进入江流的分支。
船老大的意思,天放随行的那几位都有些晓得了,但还不是特别清楚那一带的地形。
因此上船之后,天放召集他们到了跟前,伸手在甲板上沾水勾勒了一幅大概的地形图。
他画得很快,底下人瞧着便都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表面看来,这段分支的江流通过的时候看似有些冒险,但是节约的路程可不是一星半dian儿。
至少从图上看,哪怕是在险道航行的时候速度需要放慢,也会比走大路的出这片水域快很多。
因为一边儿等于是绕了一个弯,另一边则是取了两个地dian的中间相连的最短距离线。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承担这份风险的,可想而知。
然而,的确也有很多人愿意铤而走险试一试。
这跟人的个性有关,跟南下办事的迫切程度有关!
前面要走的航道,通常在一般的航道示意图上,是没有特意标示出来的一个地方。
之所以不标示的目的是为了以免有的人弄不清状况,迷迷糊糊的就去冒险,枉送性命。
哪怕绘制再详尽的地图永远只能作为参考的工具,很多路需要亲身走过了,才知道真实的状况。
比如在北地,一场地震过后,不少在地图上原本标示的小道都会因为山体塌方或者是山溪水地震后改道而中断。
他们一行人听着船老大说话的口气,哪怕明知道那一带比较危险,每日里出没的船只从来都不会断。
因为很多人为了赶时间,会愿意冒一下险的。
尤其是南来北往做生意的人,还有像天放他们这样的,行走江湖间遇到危险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屡次出生入死,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