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无躁假闲人,先纵后擒真钓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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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邓属再回来,已是又过了一日。邓属进来的时候,我正倚着凭几,呆呆地望着门口屏风。一看到邓属,我便立即起身迎上去,问道:“邓领卫,事情进展如何?”
“让先生久等了,连薏那边还算顺利,但给饶阳公主传消息的人,尚未查出。”邓属边行礼边回我道。
“来,坐下说。”我引着邓属坐下,我也回到座位,继续问他:“那个送消息给饶阳公主的人,做得很隐蔽吗?”
“嗯,据饶阳公主身边的潜卫送来的消息说,那日是利箭送信,人并没有现身。二公子正在询问公主府四周的暗卫,看是否能找到蛛丝马迹。”邓属回我道。
“但愿能吧,即便查不出也没关系。等时候到了,自然知道是谁,不必着急。”我接过话,对邓属说道。细思方才邓属的话,我又试探着问道:“邓领卫常常说的潜卫、暗卫,这些都是你的手下吗?”
邓属看了看我,有些犹豫。与此同时,马新莹岔开话道:“小先生,你问那么多作甚!来,吃些点心,堵住嘴。”
马新莹说着就将点心递给我。我看了他一眼,立刻明白过来,是有人不许邓属告诉我的。于是我接过点心,随手拿起两颗,一颗送到嘴边,一颗递给邓属,随和地笑着对他说:“邓领卫不便说,那就不用说。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不必当真。你吃口点心,就当你不知。我也吃口,就当我没问。”
邓属双手接过点心,接着低着头,回我道:“先···先生,我无法全说,但能说的,我先说一些。长安四处和万金斋的这些暗卫,与连薏这些潜卫,还有简行、简从这些替卫,都是我的部下。我统领京畿的三卫,目前受萧老爷调遣。但我们这些人与萧府是并行,并非依存的关系。说起来,我们这些人,在千年前,是与萧府、千机堂和岭南的京兆堂同时受命成立的。只是后来发生变故,不得不委身,用护卫这三处来换得安身立命。至于更多的事,还是等将来时机成熟了,由他人来告知先生吧。我无权多说,请先生见谅!”
“呵呵···我真的没有定要知道的意思,仅仅是好奇而已,邓领卫不必歉疚。”我笑着安抚邓属道,接着忙转移话题,问道:“对了,邓领卫,二公子在哪儿?”
“二公子在萧泽那里,先生要叫他回来吗?”邓属反问道。
我摇摇头,回道:“不用!这几日,他太辛苦,我只是担心他过于劳累了。你再见到他时,定要让他注意休息,事务繁忙也不可废寝忘食。领卫也一样,万不可太过操劳。你们若是累倒了,我不仅会寸步难行,更将抱罪怀瑕,寝食难安。”
“先生言重了,我身强体壮···嘿嘿···不碍事的。至于二公子,虽平时不爱练功,但小时候的底子还在。就这几日而已,还不至累倒。不过先生的话,我定会传达,请先生放心!”邓属又恢复了往日神态,憨憨地回我道。
我见他如此,便笑着说:“邓领卫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那···连薏是否从公主府出来了?”
“连薏还在公主府内,被扣押着。不过昨日经过饶阳公主盘问,将该说的都说了。二公子说,连薏不会出事,只需再等等。”邓属答道。
我又问:“饶阳公主都盘问连薏什么了?他那般阴狠善变,连薏在公主府,我总有些担忧。”
“饶阳公主问了连薏如何出现在郭府地牢。连薏如实作答,说自己是被上官柳儿猜疑,故而被抓入地牢受刑。同时连薏告知饶阳公主,上官柳儿听信我的谋划,早就在试着逐步剪除青衣卫。比如,上官柳儿将青衣卫假意刺杀韦澳一事透露给鱼弘志,致使受命刺杀的青衣卫被鱼弘志的人全杀了,从而让青衣卫实力受损并被斥责。还有刺杀鱼弘志,连薏也对饶阳公主说,是上官柳儿授意先生穿着青衣卫的衣裳,并将青衣卫的令牌交给先生。甚至连当初引起鱼弘志要求饶阳公主裁撤青衣卫之事的起因,那个神策军校尉之死,连薏也推给上官柳儿了。”邓属回我道。
我追问道:“那饶阳公主是什么态度?他信了吗?”
“饶阳公主一开始并没有信,只说不可能。因为姬藜是饶阳公主的人,若是发生这些,姬藜不可能不通风报信。好在姬藜有一癖好被连薏知道了,否则还真无法让饶阳公主相信他说的话。”邓属答道。
我忙好奇地问:“什么癖好?”
“姬藜有磨镜之癖,这是丽景门许多人都知道的。连薏谎称姬藜与上官柳儿有私情,并让饶阳公主自己去问‘玉薮泽’的人。现在饶阳公主的人,正在‘玉薮泽’盘问那些与姬藜亲近的人。二公子因此才断定,连薏不会有事。”邓属回道。
我听罢,笑道:“呵呵···原来如此!等饶阳公主问清楚,姬藜确有这一癖好,应该就会笃定连薏没有说谎。到时候,连薏自然就安全了。嗯,吁···呵呵······”
我说完,长出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对!二公子也是这样说的。另外,今日在丽景门总院,还发生了一件事。‘三闺六蜜’的首领尤芯姬、‘梅舍人’的首领吴娣娴、卫尉和统领使的总统领武池、以及决策使、执行令和信使的总掌理卜爻潋,几人为了丽景门门主之位,吵得不可开交。尤芯姬和吴娣娴要求立刻选出新门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