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此甚好,三公子,我们去吃饭吧,我也有些饿了。”我一边看着萧坤说,一边掀起被子挣扎着起身。
“对,对,赶紧去吃东西,吃了才有力气。”萧坤接过话,放下杯子,一边领着我们往外走,一边兴奋地说:“还有,先生以后不用称呼我三公子这么见外,直接叫我萧坤好了。你是我的教习先生,又救过我,再跟我这么见外就是折煞我了。我······”
还没等他说完,刚跨过门槛就和急匆匆准备进来的萧秀撞到了一起。萧坤见状问到:“二哥怎么如此慌张,可从没见你这般过,撞的我吃饭的雅兴都没了。你不是去叫孙叔么,孙叔呢?”
萧秀看着他,又见李椅和我跟在后面,便说:“尚兄醒了啊。孙叔昨日下午就带着小猴子进山寻药了,不知何时能回来。我等了半晌,着急尚兄的状况,便让家仆在药庐守候,自己先回来了。看到尚兄醒来,我也放心些许,听二管家说白马寺的主持未觉禅师医术高,待吃过午饭,我们便去请他给你诊治一番,或是不一定能解了,但不妨试试。”
“嗯,好的,那便有劳萧兄了。”我有气无力的跟萧秀作揖答道。随后便几人一起去吃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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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我们便乘马车来到郊外的白马寺。由于当今圣上毁佛,我们此行并无随从,只有车夫和我们四人。来到寺内,只见铁佛像的头落在殿外,殿内再无铁铜佛像,剩下的都是泥陶佛像。偌大的寺内,僧人却不多。萧秀问着小沙弥,主持在什么地方,随后沙弥带我们去到禅房,只见一鹤松姿的老和尚在闭目打坐。待萧秀告知来意,便给我手拿号脉,然后惊诧地说:“施主可中的是一种‘醉梦令’的毒?”
“正是,大师妙手,不知如何能解?”我问着。
“此毒原是武周皇帝秘密研制,研制之人至死未能配制出解药,只有缓和之方炼成丹药,其药方只皇家才有。‘醉梦令’脉相奇特,才会广为医者熟知,然却未有解救之方流传。恕老衲无能为力。”未觉禅师解释说。
“那大师可知谁人能解此毒?”萧秀焦急地看着未觉禅师,急切地问。而李椅拉着萧坤在门口小声嘀咕着什么。
“老衲学识浅薄,还请施主另请高明。”未觉禅师有所不耐烦地说完,便转身背对我们。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打扰大师清修,这即告辞了。”我见状赶紧说,想来未觉禅师或是觉得中此毒者必然是与皇家有过节,他或是被圣上的灭佛弄怕了,不想再招惹这些尘事。想到此,我便招呼他们退出禅房。
小沙弥引我们经过寺中大雄宝殿时,问:“施主可愿上柱香?诚心祈求佛祖保佑,或可让施主转危为安。”我本是对神佛之说不相信的,但架不住众人的怂恿,我们每人便取来三根佛香,三拜以后,由小沙弥帮忙插到香坛中。小沙弥又问:“不如施主抽一灵签吧,或能预知各位的吉凶前程。”又在萧坤跟李椅的怂恿下,我们每人都抽了一只签,萧秀和萧坤抽到中上签,李椅抽到中平签,而我抽到上上签,我随手便把签文纳入袖中。在我们抽签时,却见一个中年和尚在掸擦佛堂时折断了三根我们刚刚插上的佛香。萧秀和李椅分别施舍了些香火钱,萧坤买了一串佛珠,我们便走出殿外。
在殿外又见刚刚那个掸擦佛堂的中年和尚,正在殿前扫着地。待我们从他身边走过时,他突然用扫帚扫过我的膝盖。
“你这厮长不长眼,没看见有人在这儿吗?”萧坤对那和尚怒道。而那和尚却置之不理,自顾自的扛起扫帚,走向一座佛塔。
“那人是谁?”萧秀问着小沙弥。
小沙弥赶忙解释道:“施主慢怒,这和尚有些痴傻,请施主见谅。他原不是本寺和尚,赖方丈仁慈收留,这才免于灾祸。不过他的法名却起的生硬,叫京夋,生性呆笨,很少说话,问谁给起的法名,也从不言语。”
“那佛塔叫什么?”我指着京夋背影说。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齐云塔。”萧坤抢着说。
“‘白马驮经在此山,又现神龙齐云间。洛阳牡丹无贱贵,唯有世人赏雍容。’便是说这白马寺里的齐云塔,有神龙盘踞。”李椅神乎其神地接着说。
“这诗前些日子传遍了洛阳,传得也甚是荒唐,尚兄权当一笑言趣谈吧。”萧秀对我说着,而后便领我们出了寺门。
在返回的马车上,他们谈着白马寺的各种故事,我却始终静不下心去听,一直想着刚刚那个古怪的中年和尚,以及他做的古怪的事情。
萧秀看我一直不说话,似是若有所思,便笑着问:“尚兄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看他们都盯着我,便说出心中所思:“哦,也没什么,就是在想刚刚那和尚。按说,和尚应该是对佛祖礼敬的,然而他却弄断了三根进献给佛祖的佛香,说是不小心,岂不是毫无道理。若是因为本就痴傻,当是更听话才是,只要寺中人告知不可乱动,便也不会触碰那佛香,自然不可能有机会弄断。如此说来,应该是有意为之的。再想他好好的扫地,缘何突然的就扫到我双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