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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郎与许珺很快便出到帐外,见到外面众衙役早很自觉地手持兵器,围成一道警戒线。
这些衙役功夫马虎,不过也是挑选出来的,有些胆色。又想到万事有三百正规官兵顶着,他们夷然不惧。
其中蟹和是最淡定的一个,嘴里叼一根小草,双手抱胸,仿佛在看热闹的心态:官兵上下趾高气扬,他本就心里憋气。
回头一看:“哎呦,公子你怎地出来了?无事,继续回帐篷睡觉吧。”
“少废话!”
这般时候,却没了开玩笑的心情,陈三郎问:“什么状况?”
一名伶俐的衙役回答道:“大人,有两名强人偷袭,击杀了官兵。”
“哦,伤亡如何?”
“还不清楚,应该不超过三人。”
陈三郎点点头,谭高先前命令部众安营扎寨,颇有章法,贼寇趁夜袭击,来者人数不多,很难造成大面积的杀伤。
果然,打斗的声音很快平息。两名贼寇一击即退,不敢恋战。官兵们在谭高的约束之下,也没有盲目追击。
陈三郎去见谭高,见他面色难看——他也没想到黑风寨的强人如此胆大,竟敢袭击《 。当真应了句老话:艺高人胆大。
“谭统领,这应该是贼子的骚扰之术。无需动气,乱了计划。”
谭高瞥他一眼:“陈大人多虑了,末将自有分寸。”
言下之意,还是把陈三郎当做是帮不上忙的局外人。
陈三郎也不在意。问道:“贼子面目,可看清楚了?”
谭高摇摇头:“他们一身劲装。黑巾蒙面,只露眼睛。”
这样的行头属于夜行人的标准装。黑风寨的人也不免俗。
陈三郎又问:“交过手,武功底细可有了解?”
“轻功不错,的确是江湖练家子。”
谭高回答道。
普通人啸聚山林,没甚本事的,那就是毛贼,是乌合之众。这样的团队只靠人多,一拥而上,却最好对付,一击即溃;又有些独脚大盗的。来去如风,虽然本领高强,但孤苫影,也容易被围杀。
官兵剿匪,最难对付的,就是像黑风寨这样的,人数不少,还个个都是练家子,拢聚起来。不容小视。
出师不利,连强人面目都没看清,就被击杀了两名官兵,伤了两个。这让谭高很是愤怒。他任职带兵那么多年,还没有遭遇过如此猖狂的贼寇。兵是猫,贼是老鼠。从来都是老鼠见了猫就躲避不及,哪里有老鼠敢捋猫须的?
“此贼必当千刀万剐!”
眼眸迸发出浓烈的杀机。但诚如陈三郎所言,此刻不能动气。乱了阵脚。于是连发三道命令,让官兵提高警戒,并弩箭上弦,随时准备击杀偷袭者。虽然说强人来过一次,一般不会来第二次,可谁能保证呢?
兵者,诡也。
当然,黑风寨的山贼称不上“兵”,正因为如此,却更难捉摸。江湖人士,行径素来任性,但凭脾性行事。
回到帐篷,陈三郎双手枕头,怔怔出神。
许珺进来,想了想,忽道:“要不我去一趟山里?”
陈三郎明白她的意思,赶紧道:“绝对不行。”
开玩笑,那可是贼窝,陷进去,后果不堪设想。说来也有点古怪,这伙强人也不知哪儿的来路,所做的案子,每一件都是极为凶悍狠烈,毫不留情,又肆无忌惮。
真是胆大包天!
要知道,现在还不是乱世呢。
其实现在拿到手的情报资料并不多,所以许珺才有孤身冒险的心思。
陈三郎缓缓道:“明天官兵进山,短兵相接,便可见分晓,没必要现在上山。”
许珺想了想,就不再坚持。
闹这一遭,陈三郎也没了那方面的心思,抱着许珺,慢慢睡着。睡得也不踏实,迷迷糊糊的,猛地惊醒,帐篷内晦暗一片。他一动,怀中的许珺也醒了,轻声问:“天亮了吗?”
陈三郎道:“出去看才知。”
这个世界的时间观念颇为模糊,有时很不方便。他便想到记忆中另一个世界的新奇事物,一种佩戴在手腕的东西。有那么一块,对于时间的把握就清晰无比了。
撇开些胡思乱想,走到帐篷外面,见晨光熹微,刚破晓时分。
“公子!”
蟹和非常敬业地晃过来,他根本没事,只闭目养神,但精神奕奕,毫无倦意。
在远一点的地方,官兵们也纷纷醒来,开始收拾准备。只等吃过早饭,便开始进山剿匪。
望着远处轮廓模糊的山峦阴影,这阴影仿佛投放在心头上,带着一抹说不清楚的意味,缭绕不去。
山高林密,没有平阔开阳的地方,官兵施展不开,束手束脚,战力先天便打了折扣。
怪不得黑风寨的强人如此猖狂,有恃无恐,大概也是认准了地理状况。
“我要是他们,定然会一路埋伏,伺机而动,不断地进行袭杀。官兵们要围而杀之,他们反其道而行,分割而杀之。”
越想越是担忧,去将这想法跟谭高说了。
谭高不置可否:“陈大人,你所说的我都考虑过。但说实话,我只怕他们当缩头乌龟,不敢现身。只要来了,必教他们有来无回。”
信心满满。
信心的根源除了兵力上的保证外,还有那些弩箭。弩箭杀伤恐怖,尤其近距离发射,一经被射中,可穿皮甲。
江湖传闻,武林高手能飞檐走壁,但轻功再轻,也快不过弩箭;内功再深厚,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