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们的房间门被破开了,随即有十余青年涌入。
这些青年身着一般样式的藏青色衣衫,手中执剑,训练有素,眨眼间,便将他们包围了。
姜无岐一眼便知他们是望剑门的子弟,这望剑门乃是酆都当地的一大门派。
酆如归神情从容,施施然地下了床榻,又扯了下尚在床榻之上的姜无岐的手腕,令姜无岐亦下得床榻来,而后便一手抱住姜无岐的腰身,一手勾住姜无岐的后颈,又附到姜无岐耳侧道:“这望剑门是冲我而来,你可还记得我们初见,我送你下鬼山之时,有一黑衣青年求爱不成,抵住我的咽喉,逼我就范,其后,我因苦于那瘾,身形钝涩,被他刺中了左肩?”
“便是那常公子么?”姜无岐心中猜测着那常公子可是又要行逼婚之事,又听得酆如归道:“便是常思远常公子。”
酆如归一一扫视面前的望剑门弟子,含笑道:“你们所为何来?”
一众望剑门弟子无一人回复,却是摆出了一个剑阵来,将俩人围于其中。
剑光大盛,银蛇似的,向着俩人缠了上来。
姜无岐将酆如归护于身后,唤出了拂尘来。
这些人加在一处都敌不过姜无岐十分之一,酆如归并不忧心,伸手抱住了姜无岐的腰身,又埋首于姜无岐身后细细地打了个哈欠。
他适才吸食的血液全不足够,那瘾压不下去,逼得他的身体不适至极,外头却仍有源源不断的血腥气传来。
那常思远为了得到他竟使了此等下作的法子,他生怕自己失去控制,害了姜无岐的性命,不得不仰起首来,张口咬破了姜无岐后颈的肌肤。
姜无岐的血液极端可口,他藏于口腔内里的软舌拼了命地蠕动起来,直要没入那破口去啃食一通。
他凭着意志力将软舌制于口腔内里,一抬眼,却见得姜无岐回过首来,关切道:“如归,那瘾还压不下来么?”
酆如归的双目已生出隐隐的猩红,那猩红正迅速地蔓延着。
姜无岐一面提防着已被他以拂尘掀翻于地的一众青年,一面按着酆如归的后脑勺,到了自己的咽喉间,一字一字温柔似水:“你要吸食多少便多少罢,不必顾忌贫道。”
酆如归猛然摇首,一把推开了姜无岐,走出了房间去,入眼的走道上居然横陈着足足十具尸身。
这些尸身还温热着,勉强算是完整,鲜血不住地自伤口流淌出来,以致于一眼望去,满地血色。
于他而言,只姜无岐的鲜血方能入口,这些鲜血明明教他作呕,但为何这些鲜血却能轻易地勾起那磨人的瘾?
他何时才能戒除那瘾?
他实在舍不得再伤了他的姜无岐。
他又觉无力又觉气愤,扬声道:“常思远,出来罢,躲于人后,你是无颜面见我不成?你有何图谋不若当面说个清楚。”
为这容貌以及鬼山当中的金银财宝所累,他成为酆如归后,一年间,有数以百计的活人、修道者、鬼怪、魔物上得鬼山来向他求亲。
他皆是将他们教训一顿,便赶下了鬼山去。
其中有不少去而复返的,但常思远却是之中执念最深之人。
即便他多次向常思远表明他并非女子,仅仅是做女子打扮,常思远却是不肯取信,执意将他当做女子,且扬言定然要娶他为妻,将他治得服服帖帖,主动投怀送抱。
他心中恶心常思远,但常思远并无罪孽,远不足以致死,他又从不杀人,只得一忍再忍。
姜无岐下山撞见常思远那日,是常思远第二十七回上山求亲,他已极为不耐烦了,甚至动了杀心,但他最终并未下手。
倒不是因为当着姜无岐的面下不去手,毕竟他当时对于姜无岐并无爱恋。
而是因为他实在是无法下定决心去剥夺旁人的性命。
如今看来,他的仁慈反是给予了常思远得寸进尺的机会。
他自己的生死倒是无妨,但姜无岐不行,谁都不许动他的姜无岐。
他思及此,正要抬手去咬自己的手腕子,那手腕子却是被一人拍去了。
“无岐……”他侧首望住了姜无岐,又抓起姜无岐方才被他咬破的食指去吸食血液。
姜无岐的血液,这是他所心悦的姜无岐的血液……
随着血液一点一点地漫入体内,催得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理此起彼伏地叫嚣着:无岐,无岐……
觉察到酆如归吸食自己指尖的动作愈发强硬,姜无岐揉了揉酆如归的额发,又将酆如归揽到怀中,才道:“慢些,毋庸着急,贫道定不会推开你。”
他方才分明是为了不吸食姜无岐的血液,才推开姜无岐,从房间当中出来的,为何现下他却在吸食姜无岐的血液?
酆如归迷茫地想着,满副的思绪却已集中于姜无岐的血液上头了。
望剑门之人见计策奏效,乘此时机,朝着酆如归与姜无岐砍杀了过来。
姜无岐以拂尘对敌,轻松地将酆如归护了周全。
望剑门名声在外,百年名门,只有如此水平不成?
姜无岐琢磨着望剑门有何后手,却有一中年人从不远处而来。
这中年人走得很慢,但弹指的功夫,却已到了姜无岐面前,姜无岐只瞧见他出手,掌风竟已逼到了面上。
他的修为应当略胜于姜无岐一筹。
姜无岐一手抱着酆如归,一手与那中年人对了一掌,同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