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呃!”富察同心猛地抽出手,忽然抚着额头,一脸难受地呼疼。
“怎么了?”弘历拉开她的手,仔细地查看着她的伤口,焦急问道,“哪里疼?”
富察同心眨了眨双眼,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心里泛起莫名的忧伤。“现在不疼了。”说完便灵巧地避开了他的手,翻身背对着他。
听了他的故事,她又怎么忍心在他心情这般低落的时候开口拒绝?可是怜悯之心不是男女之情。所以方才为了避开他的话,她只能装头疼了。
弘历深知自己操之过急,也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他靠在床头,轻声说道,“你困了就睡吧,若是头疼,一定要告诉我,我一直都在旁边。”
昨晚他趴在床边一守便是一夜,定是没有好好歇息,富察同心想着,便将身子朝里面挪去,闭着眼睛低声说道,“床这么大,可以睡两个人的。”
弘历心下一愣,方才的失落瞬间转为欣喜,他脱了靴子,中规中矩地躺在床的外头,其实她早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
—————————————————————————————————————————————
富察同心养伤的这几日,过得十分惬意,她和弘历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斗嘴,甚至开始习惯弘历整日守在她的身边照顾她,有的时候她也会想其实就这般平静的过活也挺好的,可暗波汹涌的后宫又岂是安身之地?
西二所除了偏僻,更是几近荒芜。富察同心刚痊愈,便忍不住前往御花园赏花了。
以前弘历还在担心她的身份,如今二人的关系逐渐缓和后,她也不必再那么拘谨,自是可以在宫中自由行走了。
尤其是这几日,她慢慢开始接受和弘历躺在一起单纯的睡觉、聊天,渐渐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这个男人,若是不用顾虑将来,凑合着过也不错。
凑合?若是弘历知道了她的这个想法,还不得气得怒火攻心。
一想及此,富察同心的嘴角堆满了笑意,脚步亦是愈发的欢快轻盈。
随行的夏荷被她的好心情所感染,忍不住打趣道,“自从福晋和四爷和好以后,福晋可是越来越爱笑了。”
富察同心一听,睨了她一眼,急忙否认道,“这与他无关,是我的伤好了,自然心情就好了。”
“哦。”夏荷淡淡应了一声,还无可奈何地眨巴眨巴眼睛,福晋也不是第一次口是心非了。
瞧着她一脸的不信,富察同心敛了笑意,小声说了一句,“本来就是如此。”又朝御花园的方向迈去。
途径御花园的路上,会经过一个池塘,池中种满了荷花,如今也不过是些刚刚露角的小荷罢了。
“哎呀!”夏荷突然顿住脚步,一脸慌张道,“福晋,奴婢出门时忘了点熏香了。”
“瞧把你给急得,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等赏完花回去再点呗。”富察同心勾了勾唇角,柔柔应了她一声。
“不行呀,福晋晨起后用了药,屋子里满是药味,若是没有点熏香,四爷进了房里会受不了这气味的。”夏荷急忙解释道。
这话富察同心可就不爱听了,若是弘历忍受不了,为何每日还要围着她转悠,今日也是好说歹说才让他回书房的。怎么听夏荷的口气,好像弘历很嫌弃她似的。
富察同心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也不愿为难夏荷,便淡淡开口说道,“那你现在就回去点吧。”
谁知夏荷仿佛如释大赦般,望了一眼池塘边的凉亭,又朝她福了福身子,道,“不如福晋先到凉亭中歇息片刻吧,奴婢去去就回。”
富察同心有些吃味地点了点头,便只身一人朝凉亭走去。
其实去御花园赏花,也不是非得要夏荷陪着。但她初来皇宫,人生地不熟的,若是不小心冲撞了什么贵人就糟了。
岂料富察同心等了好一会儿,也未见着夏荷的影子,眼见太阳都快落山了,若是今日错了赏花,又得等到明日了。
听说御花园的花开得可艳了,如此明媚的日子若是全耗在这里多不值呀,富察同心叹了口气,决定先不等了,待回去在好好说叨说叨那个小丫头。
她刚刚迈步出了凉亭,恰好迎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苏嬷嬷?”富察同心眸底闪过一抹诧异。
苏嬷嬷缓缓福了福身子,微微侧身,富察同心才发觉她的身边站着一位夫人。
雅致的玉颜上雕刻着绝美的五官,水色的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但却带着淡淡的冰冷,身着杏色的锦缎旗装,虽是素雅,却端庄得体。
熹妃?富察同心眸光一闪,定了定神,连忙双膝跪地,“臣妾富察氏给额娘请安!”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熹妃的声音很轻柔,却也透着隐隐的冷意。
富察同心谢过,便被苏嬷嬷扶起,不待她开口,又传来熹妃的声音。
“你我婆媳间还是第一次见面吧,陪我去凉亭里坐会儿,聊聊家常吧。”
“是。”富察同心轻声应着,亲自上前扶着熹妃又回到了亭中。
熹妃入座后,见她还是规矩地立在一旁,便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坐吧!不必拘谨。”
富察同心落了座,却是浑身的不自在,总感觉这熹妃温婉的外表下透着压人心魄的凉意。
气氛似有一点冷清,最终还是熹妃开了口,“你可还怨我,那日将你拒之门外?”
“额娘有额娘的苦衷,臣妾岂敢心生怨意。”富察同心一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