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诚又嘟囔开来,“我不想要儿子。儿子臭臭的,我想要个香香的闺女。”
他这个愿望,可不是想想就能来的。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没有?”刘硕问。
“早就想好嘞,这种事儿都不用我操心,我爸就弄好嘞。”洪诚头枕着胳膊,脑海里顿时涌出了好多洪某洪某某的名字,“男的女的各弄了一百多个。最后选了两个。香芹这胎要是个男娃娃。就叫洪文,要是闺女,就叫洪筱惠。”
刘硕一怔。“洪文?”
不由得看向香芹,如果他没记错,香芹的姥爷叫段文吧!
捕捉到香芹眼里划过的一抹悲伤,刘硕聪明的没有挑明。反正他是清楚了。洪家为孩子起个这样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段文。
大概是缓过劲儿来了。洪诚从病床上窜起来,“好啦,我们去勇子那儿坐一会儿。”
洪诚把香芹扶上车,载她去了段家庄。
新年的一月份。路上积雪不深,寒意却没因此而有丝毫减退。
过了元旦以后,香源饭馆就停业了。每个人回家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
冬日的阳光照射在段家南院楼房的琉璃色的瓦片上,熠熠生辉。
院子外面的那个小菜园子还在。里头栽了几颗白菜,白菜叶子上结了一些冰碴,如钻石一样晶莹又散发光辉。
踏进院子里,脚下就是平坦的水泥地,院门口的小弄堂里的墙壁上是用彩砖贴成的“家和万事兴”的壁画。
洪诚扶着香芹穿过弄堂,并没有敲门。
院门敞开,那就表示家里有人。
洪诚吆喝了一句,“勇子搁家没?”
“诶,来啦!”段勇源搁堂屋里应了一声。
家里的家具还没有添置齐全,堂屋和其他房间都空旷的很,说话的时候还能听见回音。
见是洪诚和香芹俩来,段勇源热情的招呼他们坐。
洪诚打量堂屋里的那张红木长椅子,这红木家具可不便宜,他记得上回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玩意儿呢。
洪诚扶香芹坐那椅子上,抽空问段勇源,“这椅子哪来的啊?”
“是刘玲她爹送来的,他以前做过木匠的活儿,这椅子是他找的木头自己做好送来的,你没看还是新的吗。”
听段勇源这么说,洪诚就知道他不清楚这家具的价值,他也摸不准刘长春是不是有意隐瞒,于是就没有围绕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香芹可不关心这家具有多好多舒服,说了几句闲话家常,“我姥儿嘞?”
段勇源的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出去打牌嘞。”
如今这窦氏是越来越不好伺候,哪儿做的不如她的意愿了,她就脾气大的很,呼天抢地的开骂,捶胸顿足的让老头子开眼看看这些不肖子孙——
家里有了她,没一日安宁。
段勇源跟她吵了几回,说要撵她去小院儿那边住,她才知道老实消停了。
小院儿那边已经没人住了,原先段二华和冯兰花住的那个房子也空下来了。
其实窦氏完全可以搬过去,可是她也知道住新房子舒服,住楼房风光。她那些经常跟她搁一块儿打牌的老姐妹,天天都拿羡慕的眼光看着她,她心里更舒坦了。
南院这房子能盖起来,段文也有份儿。段文没能享受的了的福,段勇源就想着把窦氏照顾好,让老婆子替段文享受。
平时给她点儿小钱,她出去打牌,就算输也输不了多少,就让她自己找乐子去,也省的她天天搁家里烦人。
香芹跟窦氏说不上话,窦氏也不爱搭理她。
就算窦氏心里清楚她现在过得好日子有一大半要归功于香芹,她也不会知道感恩的。
香芹跟段勇源寒暄,说着说着就说到刘家,“刘玲回家啦?”
因为邓氏,刘玲有一段时间都不敢回家,一直搁洪家酒店跟段勇源一块儿住着。
等到段家这房子盖好,她跟着段勇源一块儿搬过来了,但是香芹今儿来并没有看见她。
说起刘玲,段勇源就脸红,人也变得腼腆了几分,“元旦的时候。她爹送椅子过来,就把她喊回去嘞。”
“那你俩的事儿咋办呢?”香芹肚子一大,就很少出门了,连香源饭馆都很少去了,自然是不清楚段勇源和刘玲俩人的进展。这不代表她不关心这些事。
说到这里,段勇源的脸更红了,“说好嘞。过年的时候。我就把玲儿迎过来,聘礼等有的时候再补上。”
“那我们就等着过年吃你们的喜酒嘞!”
香芹高兴起来,听说段祥也谈了个对象。是人家介绍的,家世背景都很清白,那姑娘模样长得也不错,就是体型跟段祥一个样。
“这都放寒假嘞。刘宇还没有回来?”香芹担心他赶不上吃喜酒。
“前两天他还打电话来,说这两天正考试嘞。考完试就回来了。”段勇源说。
还有一件好事,周师傅和薛丹凤日久生情,俩人年纪都大了,不像年轻人那样风风火火的。俩人的感情都藏着掖着,却被香源饭馆的其他人撮合到了一块儿。
元旦一过完,香源饭馆停业。周师傅就带着薛丹凤回老家了,说是先去看看。
等到过年段勇源和刘玲办事的时候。他们肯定还是要回来的。
周师傅家里有个闺女,年纪比段勇源大,已经结婚成家,小孩儿都有了。
聊着聊着,庄上有几个人来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