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连忙拍了一下脑门,说道:“瞧我这记性,光顾着在这卖弄了,公子的运气不错,小店之中正好一只旷云笛要出卖,乃是两月前一位小姐放在我这寄卖的,说是故人已逝,留着它反而徒增思念!”
“哦?不知那位小姐是哪家的性情中人,竟也懂得高山流水、知音难觅的道理!”丹轩点头赞扬道。
老板摇了摇头,说道:“那位小姐生的极美,笛声却更美,那位小姐当时为了给老夫验证的笛子的完好,曾当众吹奏了一首曲子,那宛转悠扬的曲调,是老夫平生仅闻!真是天上都少有的好曲子啊!”
丹轩点了点头,眼见乐器店老板如此陶醉的模样,丹轩也是十分好奇,不禁真想看看那支笛子,听听那首曲子。
就在丹轩思考间,老板从一旁寄卖地柜台上拿出一把通体粉色的短笛,递给了丹轩,说道:“公子请看,正是这支笛子!”
丹轩接过短笛,一入手中,丹轩不禁心中一赞!这确实是一支好笛子啊,材料上乘,做工考究,笛子一端还拴着一个翠玉吊坠,是鸳鸯戏水的镌刻图案。粉红色的笛身,镌刻鸳鸯的吊坠,这支笛子显然是女子的物品。
“好笛子!当真是好笛子啊!”丹轩暂不绝不口。
乐器铺子老板也是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如此绝代佳人,既然声称故人已逝,吹奏的曲子又是凄婉居多,确实是让倾听者心中隐痛啊!”
丹轩微微皱眉,突然问道:“不知老板可知那小姐弹奏的什么曲子?”
乐器铺子老板作出一副恍然之色,一拍大腿,说道:“瞧老夫这记性,记得当时老夫曾经向那位小姐要过曲谱,只是曲谱放在哪里了呢?老夫的记性啊,确实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见乐器铺子老板一脸伤悲,丹轩安慰道:“老板不必介怀,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无论何时都需要有一颗平常心,老板您活了这么九,想必肯定比我一个少年看得明白!”
乐器铺子老板赞赏地看了一眼丹轩,点头说道:“想我活了整整七十载,竟然还不及一个一个少年,唉,真是惭愧啊!”
丹轩微微一笑,却是转移话题,说道:“老板,这支笛子不知寄卖之人出价多少啊?”
乐器店老板露出一丝迷茫之色,待看过柜台上标着的价格之后,恍然道:“那位小姐说过,如果懂笛的有缘人,十两银子足以,如若是不通音律、只为卖弄的达官显贵,千金不卖!”
“好气魄!”丹轩忍不住赞叹一声:“这名女子当真是巾帼豪杰啊,这般气度,这世间恐怕诸多男子都要自愧不如啊!”
乐器店老板也有同感,说道:“公子定然是懂琴的有缘人,这笛子就十两银子卖于公子吧,至于老夫的寄存费用嘛,我也觉得与公子甚是投缘,这寄存费用也免了吧!”
丹轩闻言心中赞叹,那名女子如此大气,却不知这个乐器店老板其实要更加正直,这支笛子显然卖不上千金,但是买上个百两银子倒是绰绰有余。然而这位老者竟然真正以寄存者所定价格而定价,没有一分欺瞒和私藏,却是十分难得。
丹轩微微赞扬道:“老板做生意童叟无欺,让人敬佩啊!”
乐器店老板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如今老夫已然半截身体入土,广厦千间,夜眠仅需六尺,家财万贯,日食不过三餐!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无非是生活依仗的一个工具而已,够用即可,何必较真呢!”
“好!说得好!”丹轩忍不住拍手叫好,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如此普通的乐器店老商人竟然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虽然无权无财,却不知道要强过多少那些有权有财、道貌岸然的大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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