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木船浮在空,如同行在海,四柄桨叶分别在船身两侧划动,像普通的船桨划在水里,推动着它朝前行进。
单只是这些桨叶已经一些普通船只要大许多,船底侧有着几个大方口子,这是为它们量身定制的窗口,船桨的末柄没在其,因而底下的人也看不到是什么在推动这些巨桨,但可以肯定是某种特殊的东西在其,或许是轴轮,又或许是某个篆师刻下的什么伟力,这些也只有制作它的人才会知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东西不会是由人在推动。
正常来说没有人能推得动它们,算是街头的乞丐见了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此刻,被巨船罩在下方的几人也是如此。
“那是什么东西?”
徐生看着头顶的巨大黑影,若不是这几天来遇到的稀古怪的事情足够多,他会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点问题。
“你不知道?”
柳乐生闻言顿时朝他看了过来,一脸的不解和怪,仿佛徐生不知道眼前这东西为何物是多怪的事情一样。
“不知道。”
徐生摇头。
柳乐生嘴角微微抽搐。“你是假的徐王朝人吧。”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那你倒是说啊。”
“我们到底谁才是穿过来的…听好了啊,这个东西呢,叫…”
柳乐生用鄙视的目光看了徐生一眼后,清了清嗓子,不打算放过这个难得的展示自己有多博学多才的机会,然而他还来得及说名字,一旁突然窜出的清冷女声便已经将他打断。
“五彩金帆。”
“五彩金帆?”
徐生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帐篷里的曲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来到了两人身边,正与他们一同注视着天那道巨大的黑影。
“对,这是一件篆器,传言封天胤因为做了三件事情便被天风皇帝封作国师,这似乎是其一件。”
听了曲紫的解释后,徐生再次抬头望去,他心的好不仅没被这些解释给压下,反而燃烧的更加盛烈了。
眼前这所谓的“五彩金帆”他未曾听说过,但有关天风皇帝的事情,徐生倒是能在记忆里找到许多,其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无非是“册封第二位护国法师”以及“建立玄关”一事。
在天风皇帝任之前,王朝的护国法师永远只有一位,那是慕容家的历任家主,尽管篆师的地位向来也不低,但起符师来,他们还是有些式微,天风皇帝还没任的时候有传言称这位殿下偏好篆之术,但也做的相当低调。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位殿下即使任了也不会有太多动作,毕竟符师篆师之间虽然表面没有露出过什么嫌隙,但也没到多和睦的地步,将注意力放到篆师身不是不可以,但如果投入的过多,则势必会引起慕容家的不满。
这个家族的态度,是哪位皇帝都无法忽视的。
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仅在任后的第二年,这位脚步还未站稳的新皇便直接册封了第二位护国法师,同时不顾慕容家的暗示以及各州刺史的反对,执意的开始了构建大型篆器“玄关”的计划。
当时这项计划除了封天胤和天风皇帝外,没有任何人看好,即使是篆师府的篆师们也如此,哪怕这位新晋的封天师用激昂的讲述将这两轮圆盘描述的有多美好,他们也不太相信。连篆师都如此,被侵犯了利益的符师和其他人更不用多说。
当时慕容家明面提出意见被驳回后便再没有其他表示,但民间却是隐隐有种说法正在发酵。
新皇被人骗了,他在耗费相当庞大的国力做一件无意义的事情。
这声音初时不是太大,主要是民众们也愿意相信他们的君主,会自行的去反驳,但慢慢的,一年两年,直到四五年过去了,玄关一天天的在建立,投入的人力物力也越来越多,却始终不见成效时,便再也没人支持了。
最后不用慕容家和各州刺史再来反驳,民众的声音直接涌到了朝堂之内,各类投诉或驳斥的章被扔进官府,他们的耐心已经被耗尽。
这是相当严重的问题,放在历朝,出现这种事情便意味着御史台会重新审核皇帝的能力——即使是皇帝也并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御史有两种,一种是皇帝亲自钦点的使者,他们分布在十四大州,代皇帝行监管之责,这一种不用多说,无论皇帝做了什么,他们也不会来反驳。
另一种意思有点大了,也是被钦点的使者,只不过钦点人由皇帝换成了天帝,意为掌管天的皇帝,这些人只在九龙天城,只呆在皇帝身边,其余哪里也不去,一般有十二人。
这十二人当然是由人选出来的,天帝从没有现身过,存不存在都是两说,但这十二人有却着实实在在的权利,他们没有任何官职,他们的话语对于其他人来说都不重要,唯独皇帝却需要重视。
这些人有着能实实在在的罢免君王的权利,他们到底是怎么选拔的无人知晓,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众人只知道这个制度自许久以前便流传了下来,每一朝都不例外。
被赶下皇位的君王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过,每当这些人露面,意味皇帝的位置不会太舒服了。
但天风皇帝却出人意料的顶着这些声音坚持了下来,即使面对御史台的质疑也不例外,玄关计划执行了十二年,皇帝被骂了八年。
甚至于这些年里,连带着篆师府的地位都急剧下降。
所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