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宁然喂食的谢景琢忽而余光轻抬,看见谢臻凉若有所思的散漫模样,冷冷瞪了一眼独孤一。
睡得正香的独孤一倏而一个激灵,猛然睁开了眼!
还未来得及看清谢景琢的脸,就听他嗓音阴沉道,“这是宫宴,大祭司当干正事。”
独孤一闻言,镇定地瞥了一眼谢臻凉,半垂头以示‘从没忘记’,心中腹诽,他不就是打个盹?比试不是还没开始?怎么就让他觉得他会忘记给谢臻凉介绍京中权贵公子了!
瞎操心!
谢臻凉没错过独孤一看过来的那一眼,只觉怪怪的,眉头轻挑,笑容明媚,询问独孤一,“大祭司有什么正事要做?难道在场的公子与和敬公主有没有姻缘,也要你算不成?”
独孤一一副高冷神棍样,神色淡漠地转过头,只留给谢臻凉一面侧脸,模棱两可道,“郡主说笑了。”
谢景琢听言未说什么,扫了两人一眼,垂眸继续照顾怀里的宁然。
宁然睁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看了谢臻凉半晌,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痒,猫须动了动,抬爪去蹭自己的眼睛。
谢景琢发觉她的意图,一把摁住她的爪子,将她抱至眼前,观察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在眼角处吹了吹。
注视这一幕的德妃,端着酒杯的手无意识一松,‘咣当’一声,掉落在桌上,酒水溅落到了她的衣裙上!
“娘娘!”
微小却异常的动静引来周遭的视线,谢景琢和宁然却仿若未闻,宁然眨了眨眼,已没有了痒的感觉,毛茸茸的尖耳朵动了动,头一低,圆滚滚地窝进他怀里。
谢景琢用手揽住她。
独孤一被刺激得浑身汗毛倒竖,一股惊悚的感觉传遍全身,谢臻凉也撇了撇嘴,缩了缩肩膀,觉得两人腻歪得很。
德妃已被宫婢扶起,她若无其事地向谢景琢屈膝行礼,“帝君,妾身失礼打翻酒杯,望帝君赎罪。”
谢景琢神色淡淡,“无事,下去换身衣裙再来。”
德妃再次一礼,“是,妾身告退。”
说罢,直起身子,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正在此时,有宫人来到谢景琢近前通禀,“帝君,大比的时辰到了,和敬公主已准备好了。”
大比?
谢臻凉不由侧目,比什么?
“让各府的公子也去准备。”
“是,帝君。”
宫人很快下去了。
谢臻凉不由得看了眼身边的独孤一,“你知道这是要怎么个比法?”
独孤一喝着杯中酒,半晌,嘴才腾出空来,简短地道,“和敬公主以一对数十,是为大比。”
谢景琢望着下方逐一离席的各府公子,嘴角忽而勾起诡异莫名的笑,看向谢臻凉,补充道,“大比内容由她定,规则便是,输了的就要入公主府。”
入公主府!?是‘入’,而不是娶公主!?
谢臻凉神情讶异,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问的直接,用词很是准确犀利,“帝君的意思是,允许她一女多夫?”
谢景琢神色如常地颔首,直视谢臻凉的眼睛,别有深意地开口,“朕的女儿当得最好的,有一个算一个。”
独孤一害臊地垂下了眼,不想承认有如此想法的帝王是他誓死追随的主子。
宁然从谢景琢怀里探出头来,冲着谢臻凉‘喵’了一声,尾音轻缓上扬,似是附和谢景琢。
谢臻凉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评价谢景琢一句‘思想前卫’。
不过脑海中过了一遍这场大比的规则,发现了哪里不对,什么叫‘输了的就要入公主府’,怎么听着有种惩罚失败者的意思?和敬公主让不如自己的人进府不是委屈自己?姬淮夜这不是宠爱自己女儿,是在坑她吧!
谢臻凉眯眼,打量谢景琢几眼,不咸不淡地问道,“输了的入府?帝君莫不是说错了。”
谢景琢一脸正色地给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有真才实学的男儿,为了进入公主府,愿意故意输给她,这更能体现他对公主的爱意。”
谢臻凉木然着脸问,“那哪些真的不如她的呢?”
谢景琢继续一脸冷漠严肃之色,“本就是没几分本事,能伺候尊贵的公主,是他们这辈子最好的归宿。”
独孤一看似平静矜持,实则内心已抓狂。
能力不及和敬公主的男儿怎么了?就该悲惨地进府伺候她?在自己府中做主人,娶妻生子,左拥右抱,不比进她的公主府快活得多!?
谢臻凉表情复杂,目露纠结,很想继续问:抛开那些男儿是否情愿不说,你只考虑他们的‘归宿’,就不考虑和敬公主的心情吗?她的公主府就是这么随便能进的?还有……
“帝君,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没有愿意故意输给她的人呢?”
谢景琢依旧坦然,“没有?”
“那就没有罢。”
谢臻凉:“!”
那你今日弄这么大阵仗搞笑呢?若姬明嘉赢的公子都是纨绔草包,她的脸面往哪儿搁?
你不是她爹,是她仇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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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目测了下进度,完结章定于这月底发,即6月30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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