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玉笏上拓印的地图显示:原来这深谷叫黑山化雪谷。谷的北面有一座山,形貌怪异,叫做蟊山;幽河分支无数,源于蟊山,汇入山脚,直穿黑山,流入化雪谷,再向南穿过盈山,汇去玄女湖。这幽河竟是一条暗河。盈山正是曾经门盈宗的宗址。
蟊山是当时太乙大陆所有宗派都列为禁区的凶山,在修真界谈蟊色变,几乎有去无归。
欧阳艳的计划就是从这幽河逆流而上,穿过七千里黑山,去往蟊山,因为那八尸骸正是从那漂来。
只见姊妹俩挥刀划剑,呼呼声中,一株株松树轰然而倒。截成数段,掏空松木。半个时辰,一条无帆松木筏漂浮在湖面上。
五个布囊装了够半年食用的干果鱼干,姊妹俩各自一个,小猴也抢了一个挂在脖子上。欧阳艳带着妹妹,拎着小猴一飞落在木筏上。她们回头打量一翻长居一年的化雪谷,脸上泛起不舍之色。
妹妹右手食指一弹,绿风卷着木筏向黑山下的七千里暗河——幽河缓缓驶去。
越深越黑,水气沉重,呼吸越来越紧。欧阳艳散开神识,见小猴表情难安,显然受不了这种坏境,索性右手一招,小猴被收入布囊。欧阳茹修为筑基前期一层小成,只是有少许模糊,不太碍事。
漂流至五千里时,幽河突然支流万千,没有了方向。这地图也没标注。木筏砰砰砰三响,离开水面十寸,当木筏再次浮在水面时,这河水暴沉十丈,河水已经变成红色。木筏又是砰砰砰三响,红水暴涨二十丈。当下姊妹二人当真心神慌乱,毕竟是小女孩,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欧阳艳,神识一扫,木筏下竟是一只四丈大的鼋鳖,伸着二丈长的鳖脖,张着巨大的口器,两眼红光,嗡嗡闷叫。这红水神识散不到底,不知道有多深。这只鼋鳖体内居然有红火石一块。
欧阳艳美目闪亮,右手食指一弹,绿风幻出一个拳头向鼋头猛猛砸去,顿时鼋头化作血雾消散。右手一招,布囊中的黄色弯刀飞出,食指一弹,弯刀向鼋壳飞旋而去,左手一掐诀,弯刀放大百倍,听得咔嚓一声,鼋壳分作两半,右手一招,一块红火石落在手心,左手接住弯刀,一并收入布囊。红水淡去。做完这些,两息间完成。
刚过百息,木筏慢慢向后退,欧阳茹已经不足以驾驭这木筏了,木筏的一左角撞着一颗巨大的石头,稀里哗啦的倒转一圈,还在退!
欧阳艳神识一扫,只见前方上万支流的河道被黄水充满,水流湍急,不见半点空隙。神识探入黄流中,目散黄芒、鳞甲纯黄的地黄鳄,身长三丈,数以亿计,河水被染黄,晃头甩尾,嗅着血腥如箭而来。
欧阳艳神色淡定,发现在右侧有一条暗流正常,左手一拍石壁,木筏借力冲了进去,右手施展推指式,木筏极速逆漂数十里。
数以亿计的地黄鳄疯狂的一拥面上,这里正是支流的汇总处,仅十丈大小的暗河主洞,岂能流通?冲在前面的地黄鳄被推力挤压,轰轰然化成血气,还没完,后面的紧跟撞上来,直接爆裂。这支洞太小,地黄鳄太多太大,只能前进无法后退,越来越多,最后这些尸体竟堵死了主洞。但,这些地黄鳄体内的黄丹受到这种挤压,轰隆隆爆炸,尸体全部炸成血水,再加上河水的暴蓄,哄哄冲通。剩下的几千条地黄鳄疯也是的散了去。
欧阳艳正要回来取地黄丹时,欧阳茹惊道:“姊姊,看!那是什么?”欧阳艳寻指看去,只见暗洞内金光闪烁,圆嘴扁头,头上竟有四只眼睛,像四个太阳,光芒四射。八条腿粗如柱,身长六丈。
“是地黄鳄王,修为相当于修士筑基前期二层小成。其体内有八颗地黄丹,一颗可抵十块红火石八十块其它元石,锦帛上有记述过。”欧阳艳舔了舔嘴唇道,“弹指千幻!”右手食指一弹,弹出九成元力,绿风幻出弹、捏、拍、擎、括、抓、封、闪、腾、扫、挂…等八十指式,直罩地黄鳄王。尺、勺、镜、鼎、炉、锣、镯、戒等八件法宝随着使出。
地黄鳄王鼻子一呼,两股金色之气化作一朵金云,与那八十指式相撞,轰的一声,弹指千幻消散。没等消散完,张开金口一吸,法宝、木筏、姊妹俩尽数被吸入腹内。
这地黄鳄王体内滑不溜秋,到处都是白白的粘液,白如凝脂的一丈空间规律的收缩。欧阳茹此时毫无主意:“如何是好?”欧阳艳不惊反喜,道:“既然来了,干脆取了它的四颗地黄丹再走不迟。”那木筏卡在鳄王咽喉位置,上下不能。欧阳艳双目一转,右手一招,一柄赤剑从布囊飞出,抓住赤剑一刺,木筏崩开,咚咚咚咚空心松木滚将下来,将松木横竖顶住鳄王肉壁,不让其收缩。
欧阳艳神识散开,发现那四粒地黄丹不在腹内,居然在椎骨中段,正是自己头顶。不假思索,运转体内元力,挥剑笔直一划,肉壁开出一道口子,露出椎骨,血液喷出。那四颗地黄丹一字排列,金光透过椎骨,隐隐可见。
这时,鳄王吃痛,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一个翻身,肚皮朝上。体内的姊妹二人不禁踉跄跌倒。正好,欧阳艳左手掐诀垂直向下一拍,绿风到处,椎骨裂开一条小母指宽的缝隙,可地黄丹有大母指大,取不出来。
这下,鳄王全身剧痛,颤抖不停,好家伙,原来是结丹处的椎骨破了!三丈长的尾巴左右一摆,扁头朝水底一撮,猛吸一口水,一吞,体内的木头冲断,一丈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