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闻言,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江策轻笑一声摸了摸小太子的头顶,这些天相处下来,这个动作,已经变得非常自然。他想起当初师父偶尔也会这般对他,想来应该也是像现在的自己这般,满心的宠溺吧,只是师父性子冷情,不善表达罢了。
“天钿女”在背包里放了许多年,现在终于有机会用上。江策刚才已经注意到,扇子的扇柄上有一个圆形凹槽,像是特意为“天钿女”而留。
事实证明,江策的判断是对的。他拿着“天钿女”在扇柄上比划了一下,对着那圆形凹槽轻轻一扣,便见红色亮光闪现,珠子与扇柄牢牢的结合在了一起。
再看系统上的物品介绍,“深红断罪舞者”已经变成了“血影天宇舞姬”,以此,便多了一个跳舞的功能。系统还算有些良心,不用跟游戏里那样做那个繁琐的任务。
江策从软榻上站起身来,一手持扇,一手持伞,慢悠悠的走到庭院中间,平时小太子练剑的位置。
小太子端正的坐在软榻上,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个红色身影,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眼里是满满的期待。周围伺候走动的侍人们也停下了脚步,带着几分好奇的目光看了过去。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粉色光华从半空中倾泻而下,江策脚尖轻点,圆形纹路从他脚下渐渐荡开,旋身,手臂抬起持扇而舞,虚空中花瓣飘飞,绵延不绝,彩带顺着转动的轨迹围绕在他身旁,若隐若现,宛若惊鸿。
“观者如色山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两手相接,扇与伞轻碰,乍起一圈光晕从下而上。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双臂再展,如飞鸟高翔,带起一串完整的群花,江策目光如炬直直的看向不远处的小太子,小太子的眼中,倒映着那翩然舞动的绝世身姿。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他畅然一笑,双手高举,合于顶端,彩带飘扬,卷起一波色泽艳红的光幕,照着他的绝美的容颜,他眉目一转,杀气尽显,双手若持剑展臂劈砍,却有群花相随卸去那一抹慑人寒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舞姿渐缓,雪白赤足下,一圈圈映着古朴纹路的光圈带着召唤的意味,他抬手展扇,螓首向对,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转身挥扇,垫脚轻抬,环佩叮当作响,强大的气劲带起忽忽风声,汇集于顶,化为强光四射而出。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舞到极致,他轻身旋然而起,火红衣袖飘然翻飞,紫蝶纷纷逐花而散,剑气化为粉光照亮了整个庭院,与阳光的暖黄交融在一起,摄魂夺魄。
再一个旋身,扇子脱手而出,高高抛起,划出一道靓丽的弧线,红伞如花绽开,随着他修长身姿一个回旋,面目被完全遮去,小太子一下子看不见人,略显慌张的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忽又见他矮身半蹲,姿态优雅的接住恰好落下的红。他墨色双眸流光溢彩,带着一丝笑意转了过来,一瞬间便占领小太子的满心满眼。
刀光剑影再起,一bō_bō纯粹的灵力四散开来,光华渐渐消散,最后只剩他傲然而立,他眉目微敛,一身超然物外。小太子心中一紧,不由得扑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人的腰身,喃喃道:“不要走。”
江策沉默良久,只是摸了摸他的头。那点不舍,终究比不过归心似箭。
海天一色,蓝得纯粹,海风带着丝丝咸味拂面而来。江策站码头上,看着不远处的海面上那艘高达十几丈的大船,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惊讶的情绪。
不得不感叹一下古代人民的强大智慧,似乎只要给他们时间和金钱,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大船因为吃水比较深,并没有停得太近,旁边偶尔驶过的渔船在它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
几个监工和工匠战战兢兢的站在江策旁边,看着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看来他们的雇主对这个成果颇为满意。
江策确实挺满意的,三十多年心中第一次生出几分喜悦的情绪,他背包里面的钱基本都花在这上面了,起码从外表看上去比想象中要好上许多。那么,就只剩下试航。
这一日,东宫中被一股沉闷的气息笼罩着,太子与往常那般早起晨练,一次又一次施展着烂熟于心的剑招,一bō_bō剑气随着他的动作震荡开来,他回眸撇过那张不远处的软榻,脸上闪过一丝茫然,那里空空如也,再不见那抹火红身影。
是了,他昨日便说要出海试船,说也许直接就一去不回,让他不要等他。
雍宁来到东宫,也同样没有看到那人,只有儿子患得患失的模样。
说起来,他心中还是有些嫉妒的,嫉妒儿子能够与他那边接近,那人的眼中从来就容不下任何人,这些年他只能远远的看着,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儿子能入他的眼,但也不是不好,起码因为儿子,他这些日子能时常见到。
原本以为儿子能将人留下来,最终他还是高估了那人对儿子的感情。
昨日便知道了江策离去的事情,今天过来自然不是为了看他,雍宁坐在了他惯常卧躺的软榻上,对皱起眉头的儿子招了招手,太子会意,收剑入鞘走了过去。
“你也这般大了,有国师在,扛起整个国家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雍宁将太子拉到自己面前,目光将人上下扫了一遍,脸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