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妍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刚才是我唐突了,不过是平时爱胡闹,惹公子笑话了,对不起,告辞。”
季清妍很清楚眼前这个人不是她可以招惹的。
两条细眉紧压眼窝优雅地舒展,因瘦削而深深下陷的眼眶里,一双明眸闪着微光,似黑夜中烁烁不定的萤火。
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使这一对狭长而妖冶的眼眸,始终笼罩在难测之中。
不必说,就可以想见那两片薄薄的唇将吐出何等凌厉的话来,脸廓棱角分明,却处处透着令人。
一脸犯着桃花,长相虽说不猥琐,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是寻常人,或许还可以沉下脸训斥一番。
可这个人一看,这身份和装扮就不是寻常之人。
还是少招惹的好!
虽说并不怕事,但有些事情能避则避,实在避不过了再说。
而那男子见季清妍要走,大踏步走了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夫人何必着急呢?相逢即是缘,既然在下能与夫人在这里偶遇说明我们之间还是非常有缘分的,既然如此有缘,为何不坐下来叙叙?”
他雪色的宽大衣袍衬着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却又带着几分的邪气,有着说不出的惊艳与妖异。他的双眸竟是妖艳而美丽的紫色,映着月光闪着魅惑人心的光泽。
季清妍这个时候沉下了脸:“公子请自重,小妇人乃正儿八经的人,并不是公子想象的那种人,所以,请公子自重!”
看见季清妍紧绷着一张俏脸,景安公子觉得生动活泼,完全不像他平时看见的那种妩媚多姿或者阿谀奉承,这一个妇人却敢沉着脸向他说话,除了说明她如果不是不知道他身份,那么就是所谓的欲擒故纵,要不然为何会在他今天来报国寺时会这样偶遇?
而且还是如此的巧合,甚至在她面前还敢大言不惭?
“妇人,不是在下自不自重的问题,而是想知道夫人这活泼、率真的性格是从何而来?在下只是好奇而已,只是想与夫人深究下去,如何?”
季清妍不禁冷冷一笑:“公子,俗话说的好,好马配好鞍,小妇人已经成亲,实在不愿意和公子有任何瓜葛,所以,还请公子注意你的言辞,免得玷污了你的清誉。”
景安公子哈哈大笑:“我无所谓,反正世人都知道在下的嗜好,所以一切名声皆由在下承担,自然不需要夫人担心,可否?”
季清妍怒火中烧:“公子,此为佛门之前,还请公子注意自己的言行,如此岂不是玷污了佛门清净,难道不怕得罪了菩萨?”
景安公子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扬了扬手中的玉扇,神采奕奕:“佛祖在我心,自然不需要夫人操心,夫人只管和我谈论风花雪月,其余的事情自有在下来处理。”
季清妍冷冽一笑:“公子难道就如此认定,小妇人一定会尊从公子吗?凡事讲求一个你情我愿,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在佛门前,我一定不会给公子如此脸面,如果公子真要如此纠缠,大不了我们都到佛堂前,请菩萨来断一个公道,看报应会落在谁身上?”
如此对话让景安公子都有些生气了。
明明他已经放下了身段,如此的低声下气,为何却还是惹怒了这个妇人?
“小娘子,刚才是在下唐突了,轻薄了夫人,在此,在下向夫人陪不是,希望夫人能够谅解,刚才在下的逾越,对不起,请夫人谅解,”
季清妍可不相信这个人就像他现在这般温柔:“不用了,只要公子不跟着我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之间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所以,告辞了。”
说到这里,季清妍便准备离开。
景安公子又一次伸出了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凡是不要太纠结的好,要不然到时候吃亏反而是自己。”
季清妍冷冷一笑:“果然,公子这么快就露出了尾巴,刚才不是还文质彬彬,fēng_liú倜傥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了脸,所以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还是那句话,还请公子自重。”
说完之后再也不管他,便自顾自的走了。
留下景安公子在那里愣了愣,才微微摇摇头,跟在了季清妍的后面,本来他已经准备出门了,如今却因为这个冷艳的萍水小娘子,居然又返回了寺庙里。
季清妍知道他在后面走着,这里是人人都可以走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让人家别跟着。
可有如此一个赖皮狗在后面跟着,什么样的好心情都没有。
红菱忍不住凑在她耳边:“清妍姐,那个人还在后面,怎么办?”
季清妍轻轻摇了摇头:“别管他,就当他不存在一样,咱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不能让他扫了咱们的兴趣,更不能让他看不起咱们,所以咱们还是装作不知道一样,该干嘛就干嘛吧。”
红菱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丢了季清妍的脸,现在他们家的野可是在大明皇朝的状元公,更不能让别人看不起。
便挺直了脊梁,扶着季清妍从大殿上一步一步的拜下去。
来寺院肯定是拜菩萨,于是从大雄宝殿开始到各个正殿偏殿,每个菩萨季清妍都非常虔诚的跪下来,通通拜了一片。
红菱其实更辛苦,她不仅要跟着叩拜,还要照顾季清妍,而且每一个有功德箱的地方,还要去替季清妍交上一两的香油钱。
而趁着红菱给香油钱的时间,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