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却听着莫容声沉沉说道:“其实,我是长留王殿下的人。”

他身为墨夷七秀,却投靠百里聂,莫容声却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想当初,整个墨夷宗都是顺从于百里炎,将百里炎视为明主,当做未来龙胤的希望。可是墨夷宗的选择,终究还是错了。有眼无珠,将那人渣当做圣主。墨夷七秀,一个个被相继剪除,甚至连靳绿薄这样子无脑愚忠的也被狠下毒手。

自己根本没有做错,长留王百里聂方才是真正的明主!

就如今日,实则百里炎下令保存实力,不可支援百里聂。可是莫容声并没有顺从百里炎的命令,如此方才顺利狙击了石诫。

他只觉得十分可笑,为何当初墨夷宗,居然将百里炎这样子的人视若珍宝。

百里冽也呆了呆,忽而竟觉得这是顺理成章。

“冽世子食用的毒药,是靳绿薄一手调制,调配解药的药材也被尽数毁去。不过,我早留下了一株。”

莫容声无奈的瞧着眼前少年郎,那一箭可当真是快很准啊,若非自己武功了得,真可谓是要死了。

而眼前狐狸崽子可当真是没心没肺啊。

只见姜陵目光闪闪发光,感动于兄弟情深,都不理睬自己这个险些被人弄死的可怜人。

该死,要不是自己,你大兄弟能活着吗?

“故而世子每日所服,并非饮鸩止渴,确实是对症下药,日日缓缓祛毒。缓缓用药,对世子身子减缓伤害,更是有效稳妥。如果世子觉得身子有什么不适,我想大概是心情郁闷所致。”

“今日,最后一颗药丹已服,世子已然痊愈。”

莫容声冷笑,手指轻轻一弹剑,长剑轻吟,映衬他英俊沉默的容颜。

纵然他投诚百里聂,却因为一件事情,一直都是不喜欢姜陵。

故而,他添油加醋:“世子心情不好,大约一切是因陵少欺瞒故意所致。”

冤有头,债有主。

自己无缘无故被人甩了这一袖箭,自然也是趁机出出气。

说完,莫容声却潇洒转身离去,留下那兄弟两人。

百里冽却沉浸于震惊之中,半天都是回不过神来。

就在刚刚,自己盯着清晨的阳光,内心之中禁不住浮起了感慨。

旭日初升是多么的美丽,可惜自己的性命却宛如风烛残年,只怕已然是活不了多久。

可是如今——

他,已然是没有事儿了?

从今以后,自己很多日子,那长长的岁月,犹自可看日出日落。

他一双玉色的眸子凝视着升起来的太阳,任由自己一颗心,轻轻的,一下下的跳动。

那双眸中,映衬着升起来的太阳。

忽而心口一酸,泪水顺着脸颊,轻轻的滑落。

蓦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恶狠狠的盯着姜陵。

嗓音却不自禁的透出些许的沙哑:“你,试探我?”

姜陵笑容僵了僵,犹自笑眯眯的:“主要是养我的那个爹不好,都跟他学坏了。”

对,就是百里聂的错,自己原本是很纯良了。

旋即,姜陵一双眸子浮起了感动的泪水:“哥哥,原来你是这么的爱我,宁可牺牲自己的命,也是不愿意伤害我。我,我真是太感动了。其实我是怕你拒绝我爹好意,你,你喜欢青姨,要是不肯吃我爹的解药,岂不是可惜?”

百里冽皮笑肉不笑,恨不得将姜陵撕了去。

仔细想想,方才的犹豫、伤感,实是可笑。

更可笑自己居然还觉得姜陵比较傻,容易被人伤害。

人家可是拧得清!

他愤然:“你自然是知晓,百里炎逼着我来杀你,你自是什么都知晓,却瞧我笑话儿。实则在你心中,不过是个蠢物。如此试探之后,才赏赐几缕亲情——”

姜陵心里啧啧做声,心忖,瞧瞧,瞧瞧,自己这个嘴硬的亲哥哥,又将事情上升于一个高度。

他面上却委屈、感慨:“我见着你,哥哥也没机会让我开口说话。”

百里冽禁不住咬牙切齿,他欲说自己不稀罕,更要说自己不在意。这些都是施舍!他不要,他是有自尊的,他不是乞丐!

然则此刻,姜陵却扑过来,将他抱住。

蓦然间,他忽而什么话儿都说不出来。

无可否认,纵然百里冽自己,也未曾想过,有那么一日,他居然会,真的舍弃性命,维护一个人。

他以为,以为自己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可是腐烂的心,被阳光轻轻抚摸,最后终于有种子生根发芽。

直到自己没有事时候,他才发觉自己多么的怕死。

可怕死的他,却拼命告诉自己,活着也不重要,没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一道艳红的身影,却也是如此,轻巧的一跃而上,极为轻盈的上了城墙之上。

她一袭红衣,城头上的风,带着几分寒意,吹动了她的衣衫。

只见青麟衫儿层层叠叠的散开,宛如在城头妖艳绽放的牡丹花儿,流转着几分炽热如许的魅力。

她只远远的立足一边,瞧着相拥的两兄弟。

青麟蓦然眼眶一热,轻轻的侧过头去了。

她瞧着天边霞光,目光莹润,思绪却分明飘得很远、很远——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这山峦平原,穿破了虚空,瞧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彼时,那个面颊蜡黄,被苏叶萱从雪地里面拉起来的少年狼。

虽然穿着衣衫,却仿佛仍然是一头野兽。

那个孩子的目光,总是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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