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蒸腾,形状各异,幻化无方。
风从江面上迎面吹来,凌羽,深深呼吸。
虞允文概叹的说:“真是一副好风景。”
韩世忠淡淡的说:“江山如画,徽宗皇帝字画名传千古,但是却没有‘画’好江山。”
水缘一笑,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没有栽树,那我等就为后人栽树。”
韩世忠说:“水缘先生,真知灼见,现在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说着,又看了看地势,在几人的商量下,将仅有的兵力布置妥当。
众人回到兵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一路下来,每个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就连一直郁闷的李明远,都有了笑意。每个都愿意为国家效力,只是怕被国家忘记了,被国家出卖了。
之后,又安排了几人,去江北打探情况。
在水缘的辅佐下,一切都很顺利。
……
大帐之中,凌羽和水缘。
水缘正要张口,凌羽打断他的话说:“累不累啊,每天都说,我累了。”
水缘失声大笑,说:“青帝,您可知属下要说什么吗?”
凌羽有些尴尬,显然他预计的不对,呐呐的说:“还不是魔界的那点破事。”
水缘收住笑声,说:“不,绝对不是魔界,属下要说的事情于圣宗有关,更于这场战争有关。据圣灵们禀报,完颜亮已将全国兵力集结完成,已开赴到对岸,待天气稍暖就渡江。”
凌羽“哦”了一声,说:“谢谢,没有事的话,就到这里吧。我要去睡觉了。”
水缘急忙,说:“圣宗……”
凌羽已转到了帐后,水缘无奈的一笑,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
这半月对凌羽来说很清闲,一切的军务水缘,韩世忠和虞允文都办的井井有条,根本无需他来处理。他之于这场战争,就是个象征,一个摆设而已。
这一切,他也早已习惯了,在冰雪神教的日子,不也是这样吗?
想到冰雪神教,凌羽的心里就感到阵阵的失落,他很想师父,师娘和师妹,还有蓝灵。
对蓝灵的想念,和对师父一家的想念,似乎有些许不同,有着淡淡的欢喜,也有淡淡的哀愁。
……
凌羽坐在略显空旷的将军帐里,独自一人,闭目盘坐。
他的脸庞,已少了些当初的天真,多了点坚忍与沧桑。
散发着纯白光芒的白魄剑,在他面前轻轻的漂浮,散发出的白色光圈,将他笼罩,屋外射入的阳光照在光圈上,闪现着神秘的奇光。
忽的,在他的面前,赫然出现一双被凶暴戾气,充斥的血红眼睛!紧接着,一双、二双、三双,密密麻麻……
原本和谐的心境,在一个瞬间就冰封了,全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气和煞气。
天地仿佛在这一刻都暗了下来,士兵们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寒意,不由的眼望向屋内。一切并无异常,他们的元帅,好端端的坐在那里。
他们感觉不到,一股股杀气腾腾地气焰,在凌羽身上燃烧。
突然,一声柔和而微带惊喜的呼唤,从他内心的深处响了起来:“凌羽。”他的身子一震,
这声音如此熟悉,怎会在此处听到?“蓝灵……、师妹……”凌羽口中念道。
整个人呆住了,像是从梦中惊醒,体内的戾气如潮水般退去。
可是,他竟感觉到了,撕裂一般的疼痛,有种想要痛哭的感觉!
他端坐着,脸色极为苍白,身子轻微的在震动,空气之中,似乎有一丝悲哀闪过。
他向声音处望去,顿时呼吸一窒,在一片树影之中,蓝灵一身淡蓝色衣裳,与天空交相辉映,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几许柔情,几许痴迷地望著他。
凌羽混混沌沌的应了一声,眼前这个女子,不知怎么,总在他痛苦万分之时出现。他不由自主的抓紧了那只温柔的手,跟着她走!
玉虚宫静谧树林之中,突然间飞鸟惊逃,一阵喧哗。
远方,隐隐又传来人们咏唱歌诀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虚实殿内凌智真人面色如霜,殿内没有人说话。
赵非庸被击退后,其它门派也陆续离开。他们走的并不开心,因为冰雪神教拒绝对赵非庸等人继续诛杀。
当然他们总归是走了,不管情愿不情愿……
殿内再次陷入焦灼,众人已商议十多日了,依旧没有结果,今日仍然在商议。
凌羽逃亡后,凌智真人便收了,其它十一宫宫主继承人为入室为徒。这本来没有任何问题,不过由于少君之位空缺,而玉虚宫一时没有杰出的人才,所以这十一个人中,就有人可能成为少君。
其中以燕回宫的蓝魂和明珠宫的明焰呼声最高,归妹峰的欧阳月也有不小人气。少君之位的争夺,在冰雪神教暗流涌动。
凌智真人对她们三个显得很不满意,大部分人心里都明白,凌智真人心里还惦念着凌羽。
于是争吵又开始了。
成长老由于和萧冲关系一直很好,所以他力挺蓝魂,振振有词的说:“教主,我已经说很多次了,明焰和欧阳月已经是宫主了,怎么还能在做少君?依我看,少君还是由蓝魂来做比较好。”
凌智真人冷冷的说:“成师叔,依本座来看,你已很累了吧,回去休息吧。”
成长老脸色登时大变,一跺脚怒道:“教主,我不累,为什么不许我说。”
凌智真人提高声音,说:“下去吧。”他目光如电一般,射向了成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