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房上药。”顾琛言蹙眉看了一眼乔苏南渗血的肩头,眼中的景象全然被这个女人填满,没有岑子倾半毫米的位置。
“嗯。”乔苏南点头没有反抗,随着顾琛言上了楼。
“岑小姐……”蔡姨还怪可怜岑子倾的处境的,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想伸手扶她一把。
没想到岑子倾恶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贱人!你有什么资格碰我!”
语罢,她自己撑地站了起来,摔得挺轻,烫得不轻,为了让自己的手一如既往白皙细嫩,她也懒于现在去跟这些令她不顺心的人驳争,甩脸子白了蔡姨一眼,先去上药。
顾琛言回了房间之后将药箱打开,一边翻找着消毒药水、镊子和消毒棉球,一边目光不离乔苏南:“什么时候伤的?”
“回国前两天。”乔苏南乖乖地坐在床上,双手交叠在一起,一副乖巧的模样,当真不像是刚刚狐假虎威地手撕过岑子倾。
乔苏南不用继续往下说,顾琛言也知道,在古堡中时,他所看到的生理用品上的血恐怕就是这肩膀的功劳。
“顾太太对自己够心狠。”顾琛言用镊子夹起消毒棉球蘸了消毒水,没有太多情感的句子从薄凉的唇瓣里流露出来。
他正欲拉下乔苏南的衣服帮她上药,却被她闪了过去,摊开手掌轻语:“我自己来。”
“你不方便,我来。”顾琛言并没有接受乔苏南的要求,执意握住镊子,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因为渗血而有些粘连的伤口和衣服,这才渐渐拨落了半个肩膀的衣服,帮她上药。
的确不是很方便,若让她自己来,她怕是会硬撕。
乔苏南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肩,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惨不忍睹,不如不睹,她闭上了眼睛。
“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对自己好点?”上好了药并粘好纱布后,顾琛言抬起了布满不悦与不满的眸子,那双黑眸如同神秘的宇宙,在向乔苏南发射着如同太空垃圾一般不可抵挡的抗议。
“离开顾家以后。”乔苏南扯了扯嘴角。
她在乔家的时候,的确没经受过这些苦,虽然该演的戏一场都不能少,但是……
“至少不会被人下泻药,也不会被污蔑。”乔苏南抬手拉好自己的衣服,血迹依然残留,因消毒水的擦拭而由鲜红变为了粉红。
她不太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你的的意思是,岑子倾被烫伤,是她污蔑你?”顾琛言收拾好药箱和用过的残留棉球,微微抬眸用多余的几缕目光看向她。
“是我烫的我不否认,不过也是她想拿菜刀割伤自己栽赃我在先。”乔苏南漫不经心的态度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跟顾琛言解释,不过是普通意义上的随口陈述事实。
顾琛言沉默了几秒。
“这些事情我会处理。”他敛了敛眸光,沉声道,“如果你觉得岑子倾太过于影响生活,我可以跟爸妈申请搬出去住。”
“再说。”乔苏南低眸玩弄着十根纤细的手指。
不想跟岑子倾多打交道是必然的,但是搬出去住也意味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顾琛言化身为狼,她岂不是更亏?
容她想想,所以,再说。
“咚咚咚——”
房间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想是蔡姨将西点打包好送上楼来了,顾琛言起身去开门。
“顾少,少夫人烫到没?”
自乔苏南树立威信手撕过岑子倾之后,原本就对乔苏南好感度满满的蔡姨,现在对她的赞赏更加爆棚,再加上她刚刚亲和邀请她品尝西点的态度,不由得让她也亲切地回应她对乔苏南的担心。
“蔡姨,我没事。”乔苏南清脆的声音从内室传了出来,顾琛言不解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微微闪了身,以不至于挡住她们的对视视线。
果然,蔡姨向里面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将西点交给顾琛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膏:“那个……顾少,这是我们家里一个老中医调的方子,祛疤止痛最好了,我刚刚看少夫人肩上有伤,要是不嫌弃的话,你们拿去用。”
顾琛言回眸望了乔苏南一眼,见她微微一笑,便转眸接过了蔡姨递来的两样东西:“谢过蔡姨了,岑子倾脾气大,还要让你忍让着。”
“不碍事不碍事,那少夫人好好养伤,我先下楼做晚饭了。”语罢,蔡姨就匆匆跑下了楼。
她向来是极有眼力见的,在这里站太久,怕是会打扰顾少和少夫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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